要知道,在古代,花瓣浴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享受到的。
等到换衣的时候,祁月才知道他们给的衣服简直就是古代版的泳衣。
柳春颖拿起破烂不堪的破布,气急败坏把它扔到地上。
“我是不会穿这种衣服的!”
祁月拿起来细瞧,试着在身上穿起来。
其实还行,布料虽然薄,但是至少不透;衣服虽然破烂,但是重要地方都能遮住,而且还特别显身材。
不过,对于柳春颖这种传统女子来说,确实是强人所难,像是一种羞辱了。
“换好没有?换号就赶紧出来,别磨磨叽叽的!”
门外的男人不耐烦地催促,激得柳春颖更慌了。
她站在原地,手指掐着手心,咬着下嘴唇,一副绝望的样子看着祁月。
那张煞白的脸蛋上已经不知道叠加了多少层泪水,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反反复复。
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唇上硬是被她咬破皮来,显露出鲜红的唇肉。
可是已经在敌人窝里头了,除了遵从还能做些什么呢?
他们给的只有这层破布,原先的衣服早已被拿出去了。
现在就是穿得穿,不也得穿,否则就是光着身子出去。
祁月拿起衣服往她怀里塞,试图用坚定的眼神先安抚她。
“你先穿上,或许没有那么暴露的。”
柳春颖摇摇头,噙满泪水的眼里满是抗拒。
她就算是死,也绝不会穿上这种东西去给爹娘蒙羞!
“不如,我还是死在这里算了。”
她低下头去,眼神停留在地面上,眼泪止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
“你先穿上,我来想办法,我保证我会安全带你出去的。”
脑海里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祁月捧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顿说道。
“相信我,你的心上人还在等着你。”
赴死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变化,祁月赌对了。
死在轿子前的就是她的心上人。
柳春颖本就没想过自己会被鬼王选中。
她是镇上三大富商之一,已故柳家三姨娘的女儿,在家排行老四,是最小的那一个,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
家中的两个姐姐生得都不如她好看,可柳春颖却偏偏是个病秧子,从小脸色苍白,就算施了粉黛也遮不住她的气色。
曾有江湖游医说,她活不过二十五岁,因此就天天把自己锁在偌大的院子里,哪里也不去,只赏花作画,学得琴棋书画一身艺。
在她十八岁那年,因为是爹爹无法推脱的家宴,她才略施粉黛,让自己看上去和常人无异。
也就是那次家宴,她给宾客们弹了首曲子,就与前来参晏的苏家公子苏痕一见钟情。
自与苏痕相识以来,她便开朗了许多,认为即便是活不过二十五,至少自己也遇到了生命中最值得奔赴的人。
他们相处不过一年之久,苏痕就打算娶她为妻了。
就在苏痕向她提亲的当晚,鬼王的聘帖也一同下到了柳家。
柳家不敢惹麻烦,只好拒绝苏家,将柳春颖送给鬼王。
一直到出嫁之日前,柳春颖就被囚禁在了内院,看得很严。
期间,苏痕多次求见柳春颖,可就是无法征得柳父的同意。
苏痕说,他可以带春颖远走高飞,离开这里。
可柳父却只担忧自己家会因为得罪鬼王而遭罪,担忧家大业大的柳家会因此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