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离去后,徽果凝就下意识地偏过头,把目光落在客栈门口。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想望着那个方向,似乎只是不舍得挪开眼。
阳光明媚,微风徐徐。
由于各大茶馆酒楼都开始卖酸梅汤了,连徽香酒楼现在也是座无虚席,所以客栈门口没了那些勤劳的身影,也没了卖东西的小摊。
徽果凝时不时地倒茶喝,时不时地站起来活动后又坐下,只是盯往那处的目光始终没有挪动过。
许久,一行人从客栈里出来,匆匆上了门口停放的两辆马车。
他们所穿的衣裳光鲜亮丽,都是新的,除了熟悉的几人外,其余的面孔都是头一回见。
那么多人,唯独没有那抹身影。
正当徽果凝想要挪开眼时,心心念念的那抹身影就从客栈里出来了。
一张俊朗清秀的脸孔,两道剑眉斜插、入鬓,一双凤目顾盼生威,鼻梁高挺,剃掉了胡子的他倒让人有些不习惯,可也将他的秀气尽显。
穿得一袭黑袍,低调深沉,背上依旧背着他那双刀,气宇轩昂。
不过才一夜不见,没想到收拾收拾过后,也是一副俊秀的面孔。
看到齐岩的人影,盯得久了,徽果凝竟觉得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脸上也缓缓爬上两抹红晕,伸手去拿桌上的茶杯时却不经意将其弄到了。
她惊慌回头将茶杯扶正,随后逃离般地离开这里,去往内房。
坐在梳妆台前缓了好一会儿才让心逐渐平静下来。
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双手缓缓附上左胸膛的位置。
她这是…
“老板娘…您怎么了?”
安生一进房就看见徽果凝坐在梳妆台前,面色泛红,神色慌张,看上去好像有些不舒服。
“老板娘,你是不是不舒服?”
“安生,让你送去的酒可有送去?”
见到安生进来,她赶忙恢复往常姿态,淡定自若。
“老板娘,酒我已经送去了。只不过您一向视酒如财,和那七七姑娘也不是至交,为何在她离开这日,却白白送过去那么多的好酒?”
要知道,那些酒虽然不是老板娘私人酒窖里的,但是也是酒楼酒窖里头存放最久的,除了那些达官贵人,老板娘是极少去酒窖里取酒的。
如今却白白拿出那么多坛酒,送给前不久才来镇上的那一行人,着实让他有些疑惑。
可徽果凝却不觉得这是白送。
“我自是有我的目的。”
而且她送的不是酒,而是情。
客栈门口。
齐岩似乎也感觉到了对面有人盯着自己,待他抬眸看去时,窗边却已是人走茶凉。
他也没多疑,毕竟若是有人特意跟踪他们,那么多天都没有暴露行踪,不可能在这时让他们发觉的。
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站在原地,内心也不知道在揣摩些什么。
“齐岩,走了!”
祁柏坐在马车内,掀开小窗帘朝站在门口看着对面的齐岩喊。
这才将他的思绪拉回来。
齐岩阔步往前,几下就上了马车内,皱起眉头,抬手拍了祁柏的头一下。
“你方才叫我什么呢?没大没小的!”
“哎呦呦,我错了我错了,是齐叔,齐叔!”
“哼,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