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柱跪在那里,垂眸皱眉,抿着嘴唇。
抬手握住腰间的玉佩,心里泛起愧疚之意。
见他低头后没了动静,祁月还以为自己的劝导有用了,想趁热打铁。
“你觉得你这么玩闹下去,将来能有什么好果子吃?现在你的祖母尚可照顾你们兄妹俩,还能够替你收拾烂摊子,可如若有一天她不在了,难不成你为了你自己要把你妹妹给卖了吗?”
“我…我…”
陈柱欲言又止,垂在身侧的双手紧张地捏出汗来。
“别跟他废话了,这种人哪里还听得进去你的长篇大论?”
宁珂走上前来,拿过祁月手里的鞘,放好匕首,对着陈柱“呸”了一声。
看见他那低头闷声不吭、懦弱的表现,还想上前给他一脚。
好在祁月看出了前兆,抬手拦住了宁珂,才没让她得逞。
“今晚,我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希望你可以好好做人,别再让你的祖母为你操心。”
她拉起宁珂的手,强行拽走。
“我们走。”
“哎?就这样结束了?可是我还没过瘾呢!这就算教训了吗?”
宁珂想挣脱开祁月的手,可是也不知道她哪来的那么大力气,明明没有练过武,就是个千金之躯,硬是强行拽着自己往前走,力道大的挣脱不开。
其实,祁月觉得,让一个人心存愧疚,真真正正改头换面、洗心革面,最好的办法还是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
让对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却没有让他得到惩罚,那这些错误将会永远地被刻在心里,深深地扎根,抹不去。
所以,在她看到陈柱心怀愧疚的模样,她就觉得给糖的时机到了。
只是,她还是太心善,又重蹈覆辙。
就在她拉着宁珂上马车的时候,陈柱就拿下了身上的玉佩。
那块玉佩,光看外形根本看不出它与普通玉佩有什么区别,
可若是扯下它下面的环扣,这块玉佩就变成了信号烟雾弹。
他拿着玉佩捏在手心,犹豫了几秒,还是抬手拉开环扣,向空中发射了信号。
一抹亮光蹿上天空,黑夜中瞬间炸开一朵花来,只维持不到两秒便无迹可寻。
宁珂回头,心里咯噔一声。
“不好。”
赶忙拉着祁月上了马车,没等坐稳就驾马前去。
“驾!”
马车以极快的速度穿梭在林子中,再次惊起一片又一片的飞禽乱窜。
祁月也是后知后觉,刚才陈柱发射的是召人的信号,可她不知道的是,刚才的信号会召来何人,还以为只是再找一些狐朋狗、友来报狼狈之仇。
感觉到马刺极速的在移动,芸芝和雅诺,再也坐不住的探出脑袋来。
“姑娘,到底发生何事了?”
这速度明显就是逃命的速度。
宁珂操控着马儿,脸色有些凝重。
“我们怕是要遭遇刺杀了。”
她曾见过这种信号,和兄长在边境杀敌的时候。
那时候她还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一个一直护着她的师长,为了保护她,丧命在蒙面人的刀下。
蒙面人来之前,也是这个信号。
“你们坐稳了。”
可她们终究低估了对方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