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堂的脸涨得通红,说:“我、我去送送乔姨娘和二姐!”
说完赶紧跑了出去,差点被门槛绊倒。
“孬种。”沈云裳一点也不介意当着沈守城的面嫌弃沈明堂。
沈守城也没有生气,苦笑了一声,说:“是我疏忽了,没想到这些年乔姨娘把明堂教导成这个样子,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沈云裳安抚道:“父亲不必自责,父亲整日忙于公务,教导儿女本来就是父亲身边人的责任,是乔氏太过溺爱明堂,才把他惯成今天这副模样。不过明堂还没有到不可挽救的地步,我会好好管教他的,父亲只管养好伤就是。”
惯子如杀子,这是沈明堂身上得到了最好的体现。
沈守城感慨万千,更是无比欣慰,说:“云裳,多亏有你。”
沈云裳笑着摇了摇头说:“没事,父亲不要想这些了,歇着吧。”
罗梦竹端了药进来,服侍着沈守城一口一口喝下。
沈守城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看着她的眼神就有点扭捏,脸上表情也不大自然。
罗梦竹和他目光一接,脸也微微有些发红,尽量不露出异样。
沈云裳看在眼里,心中有数。
沈守城喝完药,不大会儿便睡去了。
他伤还没有好,刚刚跟乔氏母女动了怒,早乏了,需要多多睡眠恢复体力。
沈云裳就把罗梦竹叫到一边说话:“罗姨,你是一个爽快人,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这些天你跟我父亲相处,是否看出我父亲对你颇有好感?”
罗梦竹没料到她问的这么直接,性格再豪爽,也不年轻了,可到底没有嫁过人,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忙说道:“王妃恕罪,民女服侍王爷,从无逾矩之处——”
“我知道,罗姨,你不必紧张。”沈云裳看把她吓的不轻,有些好笑,安慰道,“我只是想弄明白你对我父亲的想法,我觉得我父亲经历了这么多事,身边没有个人照顾,我也不放心,罗姨你以前跟着我母亲的时候,也服侍过我父亲,对我父亲很了解,我父亲的为人你也清楚,你们两个若是能在一起,我也就放心了。”
“我……”罗梦竹的脸从羞红变的有些发白,不安地说,“侯爷为人我自是敬佩,可是我以前服侍夫人,我……我不想做出对不起夫人的事。”
这些天她心里其实挺不安全的,因为她发现自己对侯爷有了不一样的心思。
要是夫人泉下有知,一定不会原谅她的。
“罗姨果然是在担心这个。”沈云裳心道果然,摇头说,“其实罗姨不必想这么多,当年我母亲和父亲之间的事情,罗姨都清楚,母亲也去世那么多年了,如今父亲对母亲的事也算是释怀了,你和父亲都是我母亲最在意、最放不下的人,只有你们过得安然,我母亲的灵魂才能得以安息。”
罗梦竹低着头,眼中有了泪。
“我以前也听父亲提起过,说是母亲在世的时候说过,如果她无法为父亲生下儿子,便让父亲把罗姨纳为侧室,可见母亲也是有心成全罗姨和父亲的,罗姨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沈云裳声音越发温柔。
“王妃,我……”罗梦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