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醒来时,浑身酸痛,转头看见南旸正在窗边望着东方。
看着他笔挺的背影,芍药心中说不出的慌乱,莫名说道:“这里的日出很漂亮。”
她靠在床头只能看到天边一点朝霞,但困在这里的几年,她已经看无数次这样的日出,闭上眼就能描绘出那幅景色。
南旸转过身却没有回应她,因为逆着光,她眯着眼也看不清他脸上有什么表情,他……对昨晚还满意吗?想着昨晚她脸上顿时烧起来。
被子里的她什么也没穿,又觉有些尴尬,便拥着被子下床拿昨夜被扔在地上的衣物,没想到消失一夜的殷仲突然出现,把她吓了一跳,裹着身体的被子滑落一大半,雪白的肌肤上点点青紫煞是惹眼。殷仲冷不防见了,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指着南旸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芍药默默地拿着衣服退回床上,一直没说话的南旸转身将一块玉佩放在床上,然后带着阮自惊诧的殷仲走出房门。
“喂喂喂。”殷仲拦在南旸面前不死心的问道:“你昨晚不会和她那啥了吧?”
南旸也不觉尴尬,神情没有丝毫变化,绕过他边走边道:“此次我失控与你给我喝的那酒不无关系……”
殷仲闻言再次化出那酒壶晃了晃:“哎~等等,你酒量怎么好,怎么可能喝了怎么点就醉了,自己行此禽兽之事怎么能赖酒呢?”
说罢就要就着酒壶喝下去。南旸挡住他的手提醒道:“这酒你暂且不要饮,先问过酒鬼,这里面到底放了些什么东西。”
殷仲把酒放在鼻子下闻了又闻,疑道:“酿酒的东西都是酒鬼找我要的,材料都是经过我之手,应该没问题才是。”
说罢,思索片刻,又深深嗅了嗅酒壶,道:“难道酒鬼要我那味从青丘寻来的东西,是那魅惑之物?罢了,此事待我回去再问个清楚。”
两人出了百花楼行至无人处,南旸正打算回天上却被殷仲不依不饶地拖住,硬是要他陪着去探查昨晚躲进冀候府中的阴邪东西,南旸架不住他个没脸没皮的,只好在人间再滞留一日。
芍药待他们走后穿上衣服,举着南旸留下的玉佩在阳光下端详,这玉佩质地通透,在强光下似乎可以看到有液体在流动,想也知道必定价值不菲,不知是否还能再见到他,他将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自己可是很满意,纠结许久,意识到自己心中那朦胧的情意。她笑笑摇头把玉佩放进梳妆台前的红漆木盒的最深处。
午后,丽云来到芍药的房间,围着她走来走去,仔细打量了她几遍,点头笑道:“这一夜过去,看起来果真不一样。”
芍药懒得理她,埋头倒在被子里,丽云被她无视了也不生气,悠悠地道:“刚才冀侯府上来人了要你今晚去侯府,我已经应下,好好休息,今晚还要你辛苦一番。”
说罢满意地看了眼从床上坐起来,脸色煞白怒视着她的芍药,志得意满地转身出去留下芍药一人。
自丽云离去后,芍药呆呆地坐在窗前,看夜晚来临,她的心渐凉,外面的侍女已经催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丽云等的不耐烦了,亲自来敦促她换洗,然后她被强硬地塞进冀侯府的轿子。
随行的侍卫将她带进一处低矮小院前就退回去了,她站在空旷的青石地面上,环顾四周,冀侯府有不少亭台阁楼,可不知道那冀侯为何会选择让她来这处不显眼的地方,而且府中各处灯火通明,独独这里幽暗阴冷,芍药被夜晚凉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寒战。
努力平复跳动剧烈的心脏,鼓起勇气推开院门。院子里漆黑一片,只有房子里一点微黄的烛火跳跃着,芍药不敢入内,不一会儿门却自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