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被露易斯吸引的这一会，芙洛博雅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教室，杜尚颇为在意地看了几眼门边，随后收起心神，一五一十地将特效师的工作范围告诉给露易斯。

“大体来说，特效师的工作就是这些了，如你所见我们时间很紧，所以完全保证不了休息时间。”

“emmm，休息时间倒还好，反正现在放假也没事做，”露易斯露出担忧的表情，“但总感觉做特效和雕刻有很多不同……我真的能做好吗？”

“我们试试吧。”杜尚顺势提出要求，他早就想看看露易斯的能力了。

威廉留下来组织剧组下工，他们几人则另寻了一间无人教室进行测试。

杜尚手持摄影机，贴着教室墙壁绕行一周，镜头始终对准教室中央。

录制完成后，杜尚把视频给露易斯看了一遍，接着将摄影机连同一块记忆水晶一起递给露易斯。

“这是动画术的法术模型，你用它在视频里做一座1:4:9的黑石碑，放在教室中心。”

动画术算是零阶法术，是杜尚结合他摄影机的处理系统特别构建的魔法，如若离开摄影机，动画术就是一个没有任何效果的废物术式。

杜尚一开始也没想到自己要为了做出特效而特意开发出一种新的法术，曾经，他期望依靠现有的幻术达到同样的效果。

但当他后来学习到相关的知识时方才得知，巫师所使用的幻术针对的是精神层面，而非制造出肉眼可见的影像。

所以除非是他以后打算去搞元宇宙了，否则还是得老老实实地自研法术。

巫师学生自己构建0阶法术不算什么新鲜事，0阶魔法也被称为“戏法”，这一来是因为0阶法术的法术模型通常极为简单，学习难度对于成熟的巫师来说不比马戏团里用来取悦观众的戏法要大。

二来就是因为，除少数几个实用的基础法术以外，大多数0阶魔法都像戏法一样意义不明，千奇百怪，很多都是巫师们一时兴起的产物。

露易斯虽然还只是预备院的学生，但看起来悟性尚佳，她把记忆水晶握在手里片刻，很快就点了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把摄影机拿了过去，开始施术，杜尚四人围在她身后。

一座1:4:9的黑色石碑在视频中快速成形，“是这样吗？”露易斯不确定地看了他一眼。

“你让视频动起来。”杜尚说道。

露易斯照做，视频开始播放，镜头对着教室中心做圆周运动，但石碑始终正面对准镜头，随着位置变化而转动。

“抱歉，或许是我表述不准，但石碑应该是不动的。”

“哦，哦……”露易斯闻言进行调整，随着镜头位置的变化，她开始逐帧绘制不同视点下的黑石碑。

在露易斯开始画第三幅黑石碑的时候，杜尚总算是看出了她打算干什么，赶紧打断道：“不要这么做，用雕刻的方式，想象一个立体模型，然后转动它，让想象中的模型和镜头运动同步。”

杜尚说的办法有些违反直觉，露易斯听得一愣一愣的，但开始尝试后倒是很快就上了手。

黑色石碑已经没难度了，杜尚于是出了下一题。

“同样的位置，这次请把贵教的神像做出来吧。”说完后，他又后知后觉地挠了挠脸，“如果有忌讳的话当我没说。”

“不不不，没事，这个我熟。”露易斯摆摆手表示无妨。

片刻后，一座充满了诡异美感的半人半怪物雕像出现在视频中，随着视点变化，雕像周身每一寸的细节都在镜头前展露无遗，仿若真实存在于教室里一般。

维罗妮卡抬起头，看向视频中神像所处的位置，确定那里在现实中确实空无一物。

杜尚看向维托。

“就是这个，一模一样。”他吞了口唾沫，似乎又想起了那时在教堂里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