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国丈道:“太子何必咄咄逼人。无缘无故封宫,这个做法可有想过会令朝野不安?”
长孙渊还没说话,淑皇后就突然跪在他面前,拉着他的衣袍,哭着道:“渊儿,这些年是母后对不起你,母后不奢求你原谅,但你不要怪文儿!”
长孙渊厌恶地将淑皇后的手甩开,“此事应由父皇定夺。”
“渊儿,你原谅母后吧!母后真的错了,渊儿!”
淑皇后知道,天玺帝因为自己名不正言不顺,又杀了先皇的缘故,最看重血脉之情。长孙渊对她越抵触,就越会令天玺帝忌惮。毕竟天玺帝已经忌惮了十几年,又岂会因为无尘的暴露而彻底消失,更何况,母子失和是真,那父子失和呢?
恐怕天玺帝若是想起来自己对长孙渊做过的种种,要比她更害怕长孙渊登基这件事。
长孙渊自然看得出淑皇后的用心,“本太子说了,此事要由父皇定夺。”
“渊儿,你连一声母后都不愿意喊我吗?”
淑皇后红彤彤的目光盯着长孙渊,长孙渊脸色骤冷,冰冷目光下是几乎要难以遮掩的森森杀意。
忽然,一道身影走到了他身前,挡住淑皇后。
华明月俯身,对上淑皇后的目光,“皇后,你想让太子怎么做呢?这十几年,他一直背负弑父杀母的诅咒,堂堂太子,却被全天下背弃。其实他何曾不想喊你一声母后,正因为想,所以他主动找了皇上说明实情,可你是怎么做的,第一时间便策划着要将罪名推给他,拉他上断头台,还口口声声跟皇上说是你们母子失和。”
淑皇后一时语塞,而天玺帝更是因为华明月的话陷入了沉思,这些年,他确实太亏待太子了。
华明月叹息,论吸精,她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华明月继续语气悲伤道:“说到底,这是谁之过?这本是璃国人之过,但现在,你却要太子承担过错。皇后,我想问你,此时此刻,你真的有把太子当成骨肉吗?”
淑皇后急忙道:“自然有!正因为我把他当成骨肉,所以才希望他看在同骨肉的份上,原谅文儿!”
天玺帝失望地摇了摇头。
华明月又长长叹了口气,走到长孙渊身边,不再说话。
而长孙文则暗中攥紧了手,眼前的屈辱像利刃割着他的身体,是他以往太一厢情愿,太心软,才会令母后、令自己承受今日之辱!
“皇上,臣妾以为,这件事说到底是家事……”
“母后,不要再说了。”再说只会给他们羞辱的机会。长孙文目光冰冷地看了华明月和长孙渊一眼,重新看向天玺帝,“父皇,这次是儿臣鲁莽,说到底儿臣不该不相信太子哥。”
长孙文说着,走到长孙渊面前,拂开衣摆,对着长孙渊毫不犹豫跪下,用力磕头道:“臣弟恳请太子哥见谅。”
淑皇后看着长孙文磕头的动作,如遭雷击般崩溃地坐在地,“文儿……”文儿怎么可以跪这个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