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自小跟着吴先生念书,也算是个才女了,因而为人处世都是非常体面,做不出乡下妇女的俗辣举止。就是吴氏精明,知道用小恩小惠来笼络原身,才叫原身不再对自个儿的俩孩儿动手动脚。
刚才她的举止,估摸叫吴氏以为又在私下虐待孩子。
潘九福无奈地叹气,原身造的孽,她又背了一回锅。没办法,只可以受着!
“父亲,梓衷他姥爷带着相公今天去拜访镇子里的几位进士了,还没有归家。我叫王叔去找他,你跟小姑妈先歇着,走了这样久,应当累了吧。”
吴氏接过潘老爹手上的东西,目光示意俩孩儿赶快回屋,态度倒是非常恭敬。
对公婆,吴氏没有啥不满,老夫妻大半家财都拿来供相公科考,自来没有说过她这儿媳妇儿一句重话。
除小姑被公婆惯的太过歹毒了点,只是左右不会常常在一块生活,吴氏即便讨厌,也不会表现出。
“不用找,六子出去会友是正事儿,秋试已然没有几月了,多交流一下也好。我跟九福便留在这儿吃个午餐就可以了,刚好瞧瞧俩孩儿。”
潘老爹挥了下手,左右三日后他还会再到镇子里来,也不急着这一时间半会。没有看见吴先生,他反倒舒口气。
这亲家每回见面都会提出入赘的事,叫潘老爹烦不胜烦。
吴先生实际上也只是个秀才郎,屡试不中后才开书堂教书。因此,潘云河虽说是他的弟子,实际上考中秀才郎后,吴先生也便教无可教了。
只是,吴先生以前的那些同窗,却有好几个都考中了进士的。有这层关系,吴先生当然要给姑爷牵桥搭线。
不单单是指点学问,要去参加秋试,也要仨进士联名作保。因此,一有空,吴先生就舍了脸面带着潘云河出。
对惟一的姑爷,吴先生出钱出力,那是一点犹疑都没。因此潘老爹对这亲家也是说不出狠话来,可以躲便躲。
吴家的院儿虽说没潘家那土屋子大,但这红墙绿瓦的,里边的摆设,装修决对比乡村的屋子好太多了。5间屋,吴先生跟吴太太,潘云河跟吴氏分别一间,俩双生子一间,还有两间客房。
吴家还养着佣人,是一对夫妇跟儿子,两口儿负责家中的琐事儿,儿子现在跟着潘云河做书僮。这般的家境,已然算不错了。
潘九福四处端详着,怪不得潘云河一直在镇子里生活不怎回去呢。
便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走路声,一个少年跌跌撞撞地跑进,满面惊慌。
“太太,小姐,不好了,咱们姑爷出事儿了!”
“知棋,究竟咋了?”
吴氏见这男娃,心情也慌张起。只因对方便是潘云河的书僮,历来都是和在他身旁侍候的。
边上的潘老爹登时咯噔一声,姑爷,那不是说的六子么?六子出啥事啦?
这里,吴夫人也从屋里边走出,她是个慈眉善目的妇人,看上去比老曾氏年轻的多,也是满面的担心。
“小姐,咱们姑爷快要给人打死了!咋办呀!”
知棋哭啼啼的开口,几近连连贯的话全都说不明白了,好半日,才将来龙去脉交待明白。
原来,今日吴先生带着潘云河出去会友,吴先生因为有事留在对方府上。潘云河原本打算归家,半路上遇见了几个同学相邀去醉香楼,说是用膳,商量秋试科举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