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扯下自己头上的玉簪,上前去敲医馆的门。
出来个年纪不大的小药童,看清两人后忙请了进来。
坐馆大夫是个须发花白的老者,一问脉之后神色凝重了不少。
“这位公子的伤,有些奇怪啊!”老大夫沉吟片刻,许久后蹙眉轻叹,“这位的伤我治不了,还是另请高明吧。”
茴墨瞪大了眼睛:“治不了?”
谢沉垂眸,纤长浓密的睫毛微颤,掩下眼中的一闪而过的笑意。
当然治不了,这是他自己特意在脉象上制造了内力紊乱的假象,寻常的大夫根本看不出什么。
“既然治不了,换别家吧。”谢沉垂下眼睑,一副受伤的样子,装作不经意的握住了茴墨的手,“你不会扔下我不管吧?”
看着他人畜无害的脸,茴墨噎了一下。
管,还是不管,这是个问题。
最终,茴墨还是扶着谢沉出了医馆。
两人沿街走着,谢沉靠着茴墨的胳膊,心内很是惬意。
而茴墨却是越发焦灼起来。
眼看着要到正午了……
若是不能早点赶回去,侯府那边不知道要怎么编排她呢。
未婚的女子一夜未归本已经是毁坏名节的事情了,况且侯府可没有一个会帮她说话的人。
思索间,又走到了一家医馆门口。
茴墨眼睛一亮,忙扶着谢沉过去。
谢沉看着茴墨额上细密的汗珠,心头微叹。
罢了,还是不折腾她了。
如此思索着,看着大夫的手搭上了脉象,谢沉拢在一侧的手不着痕迹的扶上了自己的胳膊,轻轻一按。
大夫神色莫测,半晌后浓眉舒展。
“应是受了内伤,身上还有伤口吗?”大夫神色轻松的问道。
看着大夫轻松的表情,茴墨惊疑不定:“大夫,能治吗?”
“怎么不能?”
这话倒是把大夫问奇怪了,看了看茴墨:“姑娘这话从何问起啊?”
“方才有个医馆的大夫说,他这个伤治不了。”茴墨很是怀疑,“看您的样子,好似很轻松?”
“姑娘莫不是被人骗了吧?”大夫反倒一脸奇怪的看了一眼茴墨,而后下了定论,“一定是刚才那家医馆的大夫医术不精!”
看着大夫笃定的表情,再看看一脸无辜的谢沉,茴墨顿生疑窦。
“好了,先扶你家相公去楼上吧!我们这里可以留病人看诊。”
“他不是——”
“多谢大夫了。”
茴墨反驳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谢沉给堵了回去。
看着大夫转身上楼,茴墨咬牙瞪了他一眼。
谢沉微微一笑:“出门在外,还是要小心一些为是。”
茴墨翻了个白眼,扶着谢沉上了楼。
医馆楼上都是一个个小的隔间,供急救重伤的病人留馆诊治。茴墨扶着谢沉坐下,便生了离开之意。
“那个,既然这里能治好你,我就先走了。”茴墨一脸严肃,“我得回家了。”
谢沉眸子微暗:“这就要抛下我了吗?”
茴墨看着他暗淡的面容,忽觉自己像极了某个负心汉,抛下了自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