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后两步,把笛子藏在身后,道:“不就是一个香囊嘛,我也会绣,等过几日,绣一个新的给你。”
“也是并蒂莲?”
茴墨不理解他干嘛要执着于女子表心意的图案,努了努嘴道:“那恐怕不行,我可以让姐姐给你绣一个。”
她看着谢沉步步向前,心中危机感更甚,刚要再找些理由搪塞,却见他冻手抢了。
立马慌张道:“你别,别这样,不然我喊人了,告,告诉别人你非礼……”
话音在看到他手背上那条暗青色的伤痕时,猛然顿住,那是前几天晚上她骑马时太任性,不小心让谢沉替自己受了伤。
心下一软,愧疚感油然而生,茴墨任由他抢过了笛子,在手中转了个漂亮的花招。
一柄通体纯白的玉笛,就连最后的穗子也是明艳的粉色,格外可爱动人。
谢沉横在唇边,看了她一眼。
明明没有笑,可那眼底分明写满了笑意。
茴墨站在原地踟躇,听那笛子在他纤细手指的飞扬下,漾出高昂激调,如同泉水凌凌,亦如波涛拍岸。
飞扬的曲调肆意又张扬,足见功底深厚。
茴墨不耐烦抱着胳膊,冷冷看着他,心中祈祷待会千万别坏自己的好事。
目光突然无意间落在了谢沉的手上,他虎口处有一道疤,白天看着也不明显,但如果用手摸的话,是能隐约感受到一处细小凸起。
她虎躯一震,僵硬站在了原地。
那天晚上跟慕宁下棋时,一时高兴,没注意摸到了他拿着石子的手,当时,她就注意到了有伤疤,不过没多想。
把“慕宁”和“谢沉”两人放在一块做比较,茴墨突然就觉得自己之前跟瞎了一样,明明身形相同,气质相同,脸上肯定就只是做了些伪装而已。
她情绪骤然起伏,呆呆的望着面前的人。
一曲终了,谢沉收了笛子,脸带三分得意,似乎等着茴墨夸自己。
道:“怎么样?”
茴墨没动,跟个雕塑一样站在原地。
她这幅模样兴许太呆,惹得谢沉心中发笑,抬手掐了下她的脸,道:“傻住了?”
“没有。”
茴墨开口都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嗓音带着浓浓的委屈,她索性一把抢过笛子,道:“很好听,但是你不必再吹了。”
梗着脖子一副气狠了的模样。
谢沉还以为她是真的因为抢笛子这件事情而生气了,于是收敛玩笑的心思,不忘提醒道:“好,笛子还给你,那你别忘了赔我香囊。”
茴墨一声不吭地转头往前走,打算原路返回刚才的宴席位子上,她心中生气谢沉跟自己已经这样熟悉了,为何还要扮作侍卫混入府内,还不告诉她这层身份……
正埋头苦走,突然听见一声带着笑意的询问,“刚才的笛音是你吹奏的?”
一抬头,宣昱正笑盈盈盯着自己,眼中满是对人才的狂热,而他身后,茴新月一脸无奈。
这样正好,抱的期待越大失望就越大。
茴墨立马点头道:“刚才的确是小女吹奏了一曲,技艺不精,太子殿下见笑了。”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