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茴新月刚才在庙会上买的花手串散发出来的。
她垂着头咬了咬下嘴唇,很是不好意思,毕竟从小就灌输三从四德,贤良淑德的理念,叫尚未出阁的她在面对喜欢的人时,不光害羞,还受道德礼教枷锁的禁锢。
谢沉却有些不大耐烦,道:“有事便请讲。”
“谢公子,我以为你知道的。”
茴新月的抬起头来,一双翦秋眸波光粼粼,我见犹怜,她软着嗓音道:“上回多谢你两次搭救,还赠我衣袍……”
谢沉心中无语,他说那些都并非自愿,而是被茴墨强行推着,听到茴新月这么说,心中立马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不等对方话了说出口,便淡声说道:“茴大小姐,你是西宁侯嫡女,而我是质子,一介罪臣之身,前路渺茫,还劝姑娘另赠明珠,你我实乃缘薄。”
谢沉想也没想便果断拒绝了,然后不等茴新月开口,转身离去。
他可没忘,上辈子这看似温柔良善的茴新月,最后为了男主做了多少丧尽天良之事,虽然不清楚为何这回茴新月跟魏清风到现在没有交集,但他才不在乎。
他想要的,从始至终,只是留那一人在身侧罢了。
上辈子的谢沉心高气傲,又因身世所迫,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乃至于看到茴墨被一箭穿心时,才因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意而真正明白自己的心意。
这辈子,他不想再错过了。
茴新月站在原地,愣愣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却曲解了谢沉刚才的意思,绞着手帕,一脸甜蜜地想到。
“他是碍于身份,才不敢答应,怕拖累了我。”
“不过我又岂是那种只看身世的人?但愿此生共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就好,那泼天的权势与富贵,都没什么所谓。”
茴新月心中自我安慰一番后,更觉谢沉是有所顾忌才匆忙打断,一方面感慨他身世多舛,又为人着想,另一方面,不知不觉陷得更深了。
天一亮,谢沉便给她们准备好马车,自己先行离开了。
茴新月昨晚喝下醒酒汤后,躺在榻上,刚进入梦乡就被那迎面来的一剑给“刺”醒了,然后就睡意全无,沐浴一遭后等到了现在。
她看见茴新月推门进来,下意识脖子一缩。
茴新月对她态度也多了几分疏离,虽然还扬着笑,语气却不怎么好,嗔怪道:“都是你,昨天硬要去追那马车,害得我们一夜未归,要想让爹爹知道了,不知会怎么骂我。”
她颇有恼怒之色,茴墨灵机一动,打了个响指开口道:“就说是早上出的门,反正不会有人告状的,撒了谎他也不知道。”
茴新月没好气的说:“你还在受罚期,被我带出来。”
肯定是会牵连到她的。
茴墨想到从前每次犯错,茴新月都能堂而皇之的逃脱,最终受罚被骂的也只有自己,听出茴新月的言外之意后,忍不住皱了下眉,略有不爽,却没开口说什么。
回府的马车上,气氛格外闷,放在往常,两人是一定要天南地北闲聊些什么的,再不济,茴新月都会说几句来活跃气氛,可今天,一片死寂。
无形的沉闷让茴墨忍不住撩起窗帘,放眼望去,外面天气正好,阳光灿烈,来往行人熙攘。
她看了会,回头吞了吞口水,莫名紧张的开口说道:“我看见那边有卖糖葫芦的,你昨晚想吃,我没来得及给你买……”
“不必了,我不爱吃。”
茴新月口气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