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茴墨感觉今晚所有的事情都搞砸了,情绪不由低落起来,闷闷地不肯说话。
走了约么一刻钟,终于来到一处还亮着光的茶馆,进去借了水,沾湿手帕擦干净血迹。
“还醉着吗?”
“是有点晕。”
全部的酒意上涌,茴墨只有扶住桌子才能站稳,最后支撑不住,坐下去趴到了桌上,像是睡着了一般。
谢沉叹了口气,道:“明明酒量不行,还非要逞这个强。”
说着,去要了一碗醒酒汤。
端过来后,还没落坐,茴墨突然抬起了头,坐得僵直。
谢沉立即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
上一世,她喝醉之后发疯,硬是缠着自己要摘天上的月亮,当时的谢沉很不耐烦,转身就跑了。
而今天,他起了逗逗她的兴致,“你要摘天上的月亮吗?”
“不。”
茴墨醉醺醺,语气都软和下来,“我给你绣了香囊。”
说着,从袖子里找出了那只“白耗子”,递到谢沉面前,还不忘解释说:“里面的香料是我从荷香那里偷偷拿来的,她是个小气鬼,问她要的话,就只肯给一点点。我给你偷了整整一袋呢!”
说着,眉飞色舞起来,口气中还带着莫名其妙的得意。
谢沉忍俊不禁,“谢谢,我很喜欢。”
他翻来覆去看着荷包,虽没看出来上面绣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还是贴身收好。
自从刚才出了事故,茴新月心就悬在了嗓子眼,一路拔足狂奔。
可谁料到,一进门,刚好碰上了这一幕。
冷风灌进喉咙,茴新月动了动嘴唇,没发出声音来。
她怔怔地看着坐在角落中的二人,谢沉端了一碗汤过来,小心翼翼喂着茴墨喝醒酒汤。
醉意上头的人,哪有那么听话。
她尝了一口嫌苦,就不愿再喝了,谢沉无奈自己尝了下,眉心微蹙。
若是他自己喝药,比这苦千倍百倍的药也能眼睛都不眨一下便灌下去,可喂给茴墨,只是尝到了一丁点苦意,就觉着心疼。
于是道:“我去买些蜜饯给你。”
“我不……”茴墨醉醺醺吐出两个字,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我要月亮,摘来给我。”
谢沉心念微动,上一世的记忆与之重合,彼时茴墨与他从朋友变成宿敌,每每相遇,必要闹个天翻地覆,两两难堪。
可偏生有那么一回,她身着一袭深紫色暗沉宫装,不着边调地冲着他讨月亮。
“好。”
谢沉应了一声,刚起身就迎面撞上了脸色煞白的茴新月,这才想起此人来。
“我妹妹没事吧?”
茴新月声线颤抖的问道。
“无妨,就是醉了。”
经她一打扰,谢沉回过神来,道:“她不肯喝醒酒汤,我去买些蜜饯过来,你要吃些什么吗?”
茴新月摇了摇头,等他走后,坐到了茴墨身边。
一股无名的恼怒正在她胸膛中燃烧,直叫茴新月双目泛红,她凑上前去,压低声音问道:“妹妹一直都在把我介绍个谢公子,为何现在,偏偏要动我的东西呢?”
她这阵子与茴墨关系好转,觉着此人是个值得交付的朋友,现在却亲眼目睹了茴墨与自己所爱之人亲密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