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都有憋不住气的时候,我不会走的,就等着你们现身。”
话音刚落,那“坛子”竟然凭空长出了四肢,站了起来,半颗脑袋从坛子中探出,道:“哪来的毛头小子?少来多管闲事!”
“爷今天就告诉你,多管闲事,是会被啃掉脑袋的!”
说着,一个飞扑。
谢沉侧身后退,他上辈子就在坛人手底下吃过大亏,早就掌握了他们的致命弱点。
坛人身上的坛子,犹如乌龟的甲壳,刀枪不破,可他们的四肢就没那么坚固了。
“啊!”
一声惨嚎,最先上前攻击的坛人胳膊被划出一道血痕,哭得吱哇乱叫,央求着身边的同伙帮忙。
“你看我是不是要死了!我的胳膊是不是断了?还能接回来吗?”
“没有,就破了个小口子。”
同伙解释着,慢慢往后退,警惕看着谢沉。
谢沉冷声问道:“你们此次究竟来了多少人?跟着谁来的?目的为何?”
“呸呸呸!”坛人把脑袋四肢缩回坛子,在里面闷闷叫道:“我才不告诉你!”
说着,“咕噜噜”朝着一个方向滚去,谢沉正打算设计让他们两个自己撞上,忽然腰间一紧。
他下意识把匕首横向了那人的脖子,然后目光才注意到地上的头发与脸皮——自己的人皮面具刚才在混战中不慎被撕碎了。
背后女子声音染了哭腔,茴新月抬起头道:“谢公子,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
谢沉甚为无语,看着逃走的坛人,知道有大麻烦要发生了。
他强行耐着性子说道:“嗯,我刚好路过。男女授受不亲,茴大小姐还是先放开我吧,这样不妥当。”
茴新月脸一红,立马松开了手,低头羞涩的说道:“谢公子,今天晚上能碰上,也算我们有缘,有些话我不得不说了。”
她抬起头来,注视着这张过分俊美的面孔,轻声说道:“我不嫌弃你的出身,更不会因为你是质子而对你有所偏见,谢公子,你英俊潇洒又热心肠,我,我对你的心思……”
她说到一半突然卡壳,目光落在了他腰间那丑陋的白耗子香囊上。
他戴了茴墨送的东西?
事到如今,茴新月仍然认为,谢沉如若选择茴墨,不过是退一步而求其次之举,她认真道:“谢公子,自从头回酒楼见面时,我便记住了你,后来你一再出手相救。”
“那是茴墨要求的。”
谢沉语气很冷,神情中也带着疏离,仿佛在说:如果不是茴墨要求那么做,我才不会施以援手。
茴新月一愣,不甘心的继续说道:“我可以不嫁入皇宫,谢公子,我如今只想唯你一人。”
“哦。”
谢沉听这话的神情就如听到“今晚星星真多”一样,无波无澜,半点激动都没有。
毕竟他正要追坛人,被一个女的冲上来坏了好事,实在扯不出笑容来,冷硬解释道:“我想茴姑娘恐怕有些误会,我对你从来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与你相识,不过是因为你之前对茴墨还不错,仅此而已。”
“对茴墨还不错”,这句话令茴新月倒抽一口冷气,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