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侯府的地牢中,仔细搜查一番的小厮回头禀告道:“老爷,他不是男人,而是一个太监。”
茴德岳眼神沉了沉,冷笑道:“你们这谎,还真骗到我头上来了!”
今日若不是有邻国使臣秘密来访,他恐怕一辈子都要被骗过去了。
“说吧,乖乖招了,也能少吃些苦头。”
茴德岳冷着张脸,气势威严。
可那中年妇女,却丝毫不怕,甚至笑了起来,道:“侯爷真是好生聪慧啊,到现在才看破我们的计策,让小人倍受鼓舞……啊!”
话没说完,一鞭子甩在了身上,鞭尾扫到她的脸颊,立马冒出血珠来。
“哼哼,”女人的眼神猛然间冷厉起来,威胁道:“你知道茴新月究竟是什么身份吗?你抚养她这么多年下来,跟与敌国通罪有什么区别?到时候被皇帝知道了,你全府上下肯定会被满门抄斩的!”
她掷地有声,有理有据,茴德岳心中担忧的正是这个,如果茴新月是个普通姑娘,那赵国就不会大费周章的来找了,使臣还对他毕恭毕敬,求见茴新月一面。
事情一旦被发酵出去,西宁侯百年清廉的忠臣名声不保,说不定还会被扣上帽子。
思来想去,他决定先去那使臣口中打探一番,临走前冲着小厮摆了摆手,吩咐道:“不必留情,只要用东西撬开他们的嘴,留一口气就行。”
“是。”
到了大厅,使臣已在外面等候良久,看到茴德岳,立马迎了上来,激动道:“侯爷,我是否能见上大小姐一面?”
“不行,闺阁中的女儿岂是能轻易露脸的,再说了,我家新月要不是你所找的人,那又该如何呢?”
茴德岳叹了口气,无奈道:“再说了,丢失时不过是在襁褓中的孩子,现在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容貌肯定与从前不同,你就算认,又要如何认呢?”
“简单。”使臣道:“她刚出生时,我家娘……夫人就绣了个平安福挂在她脖子上,那东西一直没取。”
“我没见过什么平安符。”
茴德岳滴水不漏道:“可还有别的特征,比如说胎记,痣,亦或者是疤痕什么的。”
“怎么会有疤痕呢?她可是由六七个人日夜轮流守着,磕不得,碰不得,放在嘴里都害怕化了的。”
使臣急着想见茴新月一面,央求道:“侯爷就网开一面,行个方便,十五六岁的姑娘了,长相肯定会酷似她生母,然后叫我见一眼,肯定能认出来的。”
茴德岳起身一挥袖子,道:“阁下没有证据,让我很难相信,再说了,茴新月是我夫妇养了十多年的掌上明珠,岂能因你一番话就断定她是赵国的人?”
“慢走,不送。”
茴德岳下了逐客令,使臣无可奈何,又不能硬抢,但总算得了些线索,体面着告退。
但他并未真的离去,而是安营扎寨在了离侯府不远处的客栈中,打算等机会见上茴大小姐一面。
今天是注定难以安生,前脚使臣刚走,后脚就有人带着聘礼来了。
光是箱子就抬了十二箱,各种珠宝,玉器,还有满满两箱金银,风风光光的抬进了西宁侯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