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道:“小姐是想盘查一番?”
“没错。”茴墨点头,心中已经罗列出可疑人等的名单来,道:“我明日,便约了去会会他们。”
“会会谁?”
西宁候不悦的嗓音在头顶响起,茴墨抬眼,看到他后,并不震惊,悠悠说道:“今日兰若寺的事,跟我扯不上关系,茴新月只是被大理寺少卿带走,顶多明日就能归还。”
“哼!”
茴德岳被堵得哑口无言,一挥袖子,道:“好说歹说,你们也是姐妹,你何苦这般狼……无情无义,都不知道跟上你姐姐,多帮帮她。”
关键时刻,西宁候的偏心崭露无疑,茴墨猜到他是想骂自己“狼心狗肺”,只是不好说出口罢了,于是抬头平静答道:“老爷可知,茴新月今日差点要了我的性命,早就撕破脸面了,就不必强装什么姐妹情深,怪恶心人的。”
说着,抬起手来,露出户口处被蛇咬伤的疤痕。
茴德岳眸子一沉,道:“那……没事吧?”
他绝口不提要治茴新月的罪,礼貌性关怀一句。
茴墨绽放开凉薄笑意,道:“剧毒而已,我命大,挺过来了。”
说罢,与茴德岳擦身而过,懒得再看他一眼。
次日,茴新月回府,昨晚被官兵轮流排查,言语上恐吓,叫她有气无力,面色衰败。
一见到徐氏,就扑上去,委屈巴巴道:“娘,我昨晚被迫一夜未眠,又累又饿,好苦啊。”
徐氏视她如己出,抵挡不住茴新月撒娇,一边抬手帮她顺气,一边询问缘由。
茴新月随口讲了几句兰若寺的过往后,就瘪着嘴告起状来,哼唧道:“您是不知道,那茴墨有多得瑟,我们这么多人,就她不用被带走,这背后啊,肯定有猫腻!”
“你爹也是的,”徐氏皱眉不满道:“最近跟转了性子一样,对那小野种分外客气,放在平时,早跟她算账了。”
念叨完后,两人一同去找了侯爷告状,茴新月添油加醋,又带来了很多莫须有的猜测,通通推到茴墨身上。
茴德岳听完,良久静默无语,半个时辰前,那黑衣人又找上门来,抵着他命门,说清昨日茴墨差点中毒身亡的消息,警告他,若有下回,项上人头不保。
茴德岳重重叹了口气,一来惊叹自己素来宠爱的女儿居然表里不一,手段狠辣至此,二来,不禁更怀疑茴墨的身世,对她又恨又怕。
“爹!”
茴新月撒娇声拉回他的神智,茴德岳眸光一凌,重重把手边茶杯扫在地上,起身骂道:“你还好意思过来同我告状?那蛇是谁放出来的,又是谁被咬的,茴墨真死了也罢,偏偏叫她回来,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旦捅出去,别说你跟三皇子的婚事,就算有我替你兜着,以后都别想寻得良婿高嫁了!”
茴德岳一想到自己府内时刻都有人盯着,不禁压低了声音,一阵毛骨悚然,又训斥茴新月几句,让她滚回屋去。
茴新月被骂得一愣一愣,回去后,怒上心头,砸了许多东西,因为知道珠儿掌握着自己的重要秘密,所以对她还算客气,迁怒时也没动手,只道:“你是站在一边看笑话吗?”
“刚才为什么不替我开口解释?爹爹怎么变成这副模样,心偏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