茴墨揉着手肘和膝盖,还好这废弃的猎坑底下铺着稻草,才没摔着她。
凑合着在坑底睡了一夜,身下还有点稻草,不算硌人,次日清晨,被太阳光给晒醒来了。
茴墨拍拍身上尘土,打算爬上去,但抬头一看,就傻了眼,昨天晚上明明感觉还不深,现在仔细一瞧,猎坑足有两三个她这么高。
茴墨心有余悸,道:“还好这泥土够松软,上面还铺着稻草,否则我现在……啧啧,不敢想象。”
她高声呼叫几句无果,自己想法子往上爬,不管是搓麻绳,还是堆土堆,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一个时辰后。
茴墨丧气地蹲在地上,不抱希望地叫了几句系统,果然不出她所料,系统又失灵了。
“关键时刻总掉链子……”
茴墨大概都快习惯了系统的不靠谱,深深叹了口气。
不吃不喝顶多能坚持两三日,或者等到沉衣出来后过来救自己,不过都希望渺茫,令她总觉得不大靠谱。
时值中午,茴墨又饿又困,靠在一边睡了过去。
睡梦中,沉衣作为她宫中的人,被外面传是贵妃养的“面首”,一回来就跳脚痛骂道:“我怎么可能是面首?他们胡说,长了张嘴尽是信嘴雌黄。”
其余一人回答道:“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我才华出众,相貌卓越,配贵妃嘛,实乃绰绰有余。”
沉衣捂着鼻子瞪他,“少来了你,身上的薰香味我隔八百里都被熏到了,反正明天出的话本子,你别想看。”
“你找死!”
两人打闹起来,茴墨就坐在主位上翘着二郎腿发呆,头疼系统布置的任务。
她对拿捏人心一事,素来不擅长。
直到另一位“面首”进来,他们才安静下来。
那位是茴墨被茴新月下毒坑害时,太医院推脱着送来的学徒,本就不被看好。
茴墨情况危急,索性直接死马当活马医,让他上场。
居然阴差阳错给她治好了。
后来发现那青年悟性极高,天赋又好,对医术刻苦,为了防患于未然,茴墨便留下了他,还多处提携,甚至给他找了新师父学医。
他道:“我给贵妃娘娘煮了药膳,还请尝尝。”
茴墨登即坐直身子,就连沉衣也不闹了,僵直着后背,打算找借口溜出去。
那药膳滋味,实再难喝的要命,茴墨总是百般推脱,最后品尝几口,然后全部推给沉衣。
沉衣偶尔,还会因为太难喝而被气哭。
想起那段日子,既然是她在不见天日的深宫中,唯一感到松口气的时光。
梦悠长遥远,茴墨睁开眼后,愣了会儿。
心中已有答案,沙哑着嗓子开口道:“谢沉?”
“是我。”
谢沉指了下在猎坑边的马,道:“我过来捕猎,谁知道那马突然发疯将我甩了下来,居然碰到了你,这叫什么?祸兮福所倚,对吧?”
他平时话不多,态度也冷淡,凭仗着茴墨对他的了解,一件事情一旦解释的过多,那就是在欲盖弥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