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都下来了,还说未成定数,未免可笑啊!”
在这群议论声中,男人们聊得那叫一个尽兴,肆意猜测发表自己的看法,完全没注意到隔壁桌上阴沉压抑的气氛。
南枝实再听不下去,道:“一群刁民,这辈子别说进皇宫,就凭他们,都不一定见得到茴二小姐的芳容,说话真是叫人倒胃口。”
北月冲他使了个眼色。
南枝瘪嘴不服道:“我说的难不成有错吗?就该把这群人的舌头拔了,牙齿敲碎,好好……”
谢沉抬了抬眼皮,道:“望月楼消息收到了吗?”
“收到了。”
南枝随主子一同起身,旁边桌上的男人还在议论不停。
“茴二不过是个乡下来的野姑娘,运气好罢了,给我?呸!白嫁给我都不要!若她爹西宁候能有所表示的话,我还能考虑……”
“王兄,你也太不要脸了吧,连太子的女人都瞧不上?”
“我呸!说到底,不过是西宁候的棋子跟算计罢了,茴二身上究竟有什么叫人欲罢不能的魅力,我看,尽是胡扯。”
旁边有人揶揄道:“人家太子,眼光定然高过你个草民。”
“哼,茴二给我做妾差不多。”
南枝听不下去,转身一脚踩上那人背骨,只听“咔嚓”几声不断,那人趴在桌上,好半天,才呻吟出声。
大街上,人群熙攘,谢沉开口问道:“你废了他半身?”
南枝垂头,道:“主子,我只是气不过他们那样说……”
北月一向跟他关系好,急忙开口帮忙求情道:“主子,南枝也是一时气糊涂了才这么做的。”
谢沉看他们一眼,不追究责任,只道:“人多眼杂的地方,慎重动手,你们跟着我这么久,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是是是。”
南枝赶忙应下。
一炷香的功夫后,森冷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倒映着各种锋利兵器,一串血迹喷洒而来。
精钢铸造成的铁栏杆外,谢沉眸色沉沉,道:“不错,就剩你一人了吗?”
望月楼培养赏金杀手的手段素来残忍又狠戾,要全部训练好的顶尖刺客,进入牢笼中厮杀,角逐出最后一名。
也就是说,不成功,便只有死路一条。
南枝张望两下,没看到楚瑶身影,心中暗道:她之前表现不错,能撑到最后一关,就已经是穷图匕现了,没能活下来,也在情理之中。
虽这样想着,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北月见状讥讽道:“你越来越婆婆妈妈了。”
牢笼门开,最后一人拖着沉重的脚步就要出来时,摞得足有半人高的尸堆中,一只手动了动,挣扎着往出爬。
“啊——”
刺痛耳膜的嘶吼声,女人满脸血污,尖叫着用一柄长刀,穿透了男人后背,声音冰冷道:“我不玩了,你去死!”
男人在长久的厮杀中精疲力竭,一刀下去,直接倒地长眠。
谢沉抬头,看着楚瑶,露出一丝笑意,点头道:“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