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化作精血了，那就是死透了，还想进去第五层练体，进去地狱倒是捷径，绝对不会有回程票可买。

吴双鹤将李悠然的表情尽收眼底，他也不生气，只是笑道:“那你觉得那些是真，那些是假？”

合着这老吴考教起自己来了，李悠然知道，这或许也是越国武林尤其是萧青翎为首的武林顶尖人物对自己一种考量，武修的处境不妙，所以他们对后起之秀的扶持已经不仅限于凤羽门天风谷等势力，而是广撒网，很多东西都是前人心血结晶，慎重一点也是理所当然的。

“晤……死亡谷和太阴真水都是真的，在这上面撒谎没有意义，因为这个很容易求证，需要涅槃重生也是真的，这是大方向，不如此不足以跨入那极高的境界。否则蛮人没有一千万也有好几百万，圣武士不可能就那么几个，显然难度非同小可，极度凶险！”

吴双鹤点头，算是承认，然后他又道:“那哪些是假的？”

李悠然再次沉默，返回精血肯定是假的，但老吴不可能是考教自己这个，因为太明显了，他脑子里灵光一闪，缓缓道:“五层练体必然还是跟精血有关，但肯定不是自己化作精血，而是…………这就是一个局，五层练体需要吸纳他们精血才能突破，这个谎言就是为了吸引别人自投罗网，为真正的修炼者奉献自身，为他作嫁衣！”

吴双鹤神色沉重:“不错，你头脑冷静，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的关窍，但是数千年来，不知道多少人为了这个谎言送上了自己的性命。不光蛮人，就是玄陆的武者也有不少！武者虽然快意恩仇，但一个真正的武者却不会做这种靠吞噬同族来强大自身之路，这是邪路，是魔鬼之路，可………我要告诉你，蛮荒的圣武士都是这么来的！”

是啊，太残酷了，玄陆如今练体的人其实非常少，需要到死亡谷来突破境界的就更少，他们主要还是看汲取蛮人自己的精血来破镜，为了强大，连最后的底线也没了。

可若是易地而处呢，越国人难道不会如此吗，一定也是一样的，没有什么比生存更重要，对一个人如此，对一个族群来说也是如此。蛮人几大部族，若是没有他们所谓的圣武士又如何生存下去呢？

“那前辈的意思应该还有其他办法吧？”吴双鹤既然这么说，那就多半不可能让自己走这条路，而自己也必须要在练体上继续走下去，不管走多难，否则，论底蕴，自己如何跟那些武宗亲传相比？

“晤，那是当然，只是你也需要去死亡谷就是了，但不需要靠吞噬同类精血来修炼，真正的核心之物其实还是太阴真水，你知道太阴真水是哪里来的吗？”

李悠然无语，我哪知道？老前辈都喜欢这样明知故问以显示自己的优越感吗？这老吴看起来非常严肃一本正经，原来也有老顽童的一面！

“其实很简单，死亡谷是蛮人的称呼，在南疆在玄陆，我们都叫那个地方叫阴阳涧！”

阴阳涧！！！李悠然当然知道，一千多年前，净尘宗的绝世天才钟灵秀就是从那里进去地狱，最后直接导致净尘宗的覆灭。他算是这个世界最了解内情的人之一了，因为他的消息来源是钟灵秀亲口说的！

“人体除了经脉，其实还有很多奥秘，都还没有被人发掘出来，比如大脑，是意识海所在，但是是以一种什么形式存在的呢？还有五脏六腑，还有骨髓。这些对于武道而言究竟起什么作用呢？还有除了十二正经，奇经八脉之外，还有很多小经脉，简直数不胜数，他们难道就是无用的吗？只是我们发现不了罢了！

还有丹田，真气总枢纽，真的只是起到存储真气的作用吗？可惜武者生命太短，即使穷极一生也无法知道万一，或许这也是武道衰落的原因吧！”

吴双鹤一边感慨一边惋惜，脸上的落寞一览无遗！

李悠然突然恍惚了一下，仿佛自己回到另一个时空，自己在认真听讲，正在聆听导师的循循善诱，敦敦教导，这一晃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想到这里哪怕不是多愁善感的性格，李悠然也嘘唏不已，这是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吴双鹤却会错了意，以为李悠然也对这些感兴趣，当下干脆将自己的见解一股脑说给李悠然听，那叫一个唾沫横飞，神采飞扬！

李悠然对这些未经证实的纯理论的东西其实兴趣不大，他也喜欢研究，但他是行动派，有想法会去自己验证！

不得不说，这老吴武功不是最顶尖的，但对武道的理解确实非常人可比，有些观点对李悠然很有启发，但是…………我们不是在聊五层练体的事吗？

你要直抒胸臆可以另外再选个时间，好在吴双鹤也是人老成精，很快醒悟过来，尴尬道:“你不知道，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都是一些粗鄙之人，难得你能理解我的想法，难免多说了一些，我们还是继续说一下练体的事吧，其他以后再聊！”

李悠然彻底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