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本官怎么将这事给忘记了!”
经由镇远侯顾肇迹的提醒,史部堂很快就领悟到了更深层的含义。
只见史部堂一拍脑袋,顿时有些嘴角抽搐的用余光瞥了郑芝虎一眼。
感情对方真正的目的,是在担心弹炮消耗过大。
咱们的史部堂在原时空中虽然外强内干,但也只是相对于满清鞑子和南明来比较的。
在这个时代,能够走到堂堂尚书位,位极人臣的存在,要是真蠢的无可救药,也走不到这个位置。
而郑芝虎在镇远侯顾肇迹的眼神示意下,也趁热打铁的解释道:“部堂大人,您莫要误会,末将并非是担心炮弹的靡费问题,而是我们带来的炮弹只有那么多,若是都要打完了,将士们还不能登岸的话,若是贼军趁着我们登岸的间隙,突然对我们的将士发动进攻怎么办?”
“不上不下的,怕是会引起军心大乱,到时候悔之晚矣。”郑芝虎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史部堂见状,顿时微微动容,抚须说道:“郑总兵劝劝报国之心,本官日后定会在陛下面前提起。”
夸了郑芝虎一番后,史部堂当即下令打出旗语,让刘良佐立刻登岸进攻贼军。
可一连打出了十几个旗语,刘良佐所部像是无人看见一般,没有任何动静。
紧接着号角吹起,悠扬且绵长的声音都快从昌江江面传到了大阳埠的湘军阵营了,刘良佐依旧没有反应。
得知此事的史部堂当即大怒,对着南京兵部的一名正五品的郎中说道:“你且过去传令给刘良佐,告诉他若是依旧我行我素,畏战不前的话,那本官亲自过去斩了他!”
“别的不说,本官斩马谡的本事还是有的。”
众人一听好家伙,咱们的史部堂以前自诩于少保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自诩诸葛亮去了。
镇远侯顾肇迹更是暗自撇了撇嘴,就你的本事刘备在世看见了都要摇头。
所有人都作壁上观,只有广宁伯刘嗣恩出言劝阻了几句,见史部堂冷眼横了过来,紧接着便也闭嘴不言。
广宁伯刘嗣恩和刘良佐不熟,只是见过几面,但他也知道南京镇守太监陆俊忠想要拉拢刘良佐,便假仁假义的出来刷了一个存在感。
可让广宁伯刘嗣恩为了一个刘良佐去和南京兵部尚书的史可法对着干,他觉得还完全犯不着。
于是便点到为止。
很快,随着史部堂的发威,郑芝虎是督促,一艘马船便停靠在了这首郑芝虎的座驾战船旁。
南京兵部正五品郎中洪远芳很快就赏了马船,直奔刘良佐的战船而去。
洪远芳上了刘良佐的战船,见到后者的第一面,就喝问道:“刘将军,部堂大人派本官来问你,为何迟迟不派兵上岸?!”
虽然不耻刘良佐的行径,但洪远芳还是没将话给说死,只是态度比原来严厉了许多。
毕竟洪远芳只是一个正五品的兵部郎中,万一刘良佐恼羞成怒之下,杀了自己降贼了怎么办?
洪远芳也得为自己考虑,所以便也留下了一点余地。
好在刘良佐虽然畏战,但此刻并没有想过降贼,见史可法都派遣手下心腹亲自来催战了,急的如同热锅上蚂蚁的刘良佐,拼命的想着借口去应对。
就说......他麾下的将士们都是山东兵,不擅长水战,在战船上待久了,有点眩晕,要一点时间恢复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