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昭叫住诸葛云,见他又一脸坦诚,便也笑了笑,说道:“先生真的不知道我要问什么吗?”
说罢,眼神一扫道:“我看,先生心里必然已经有数了,知道我有何不解要求教先生。”
诸葛云连笑了几声,也不在打哑谜了。
“大人是要问登州知府——卢宁。”
“先生知我,正是。”
说起卢宁,诸葛云虽说是猜到了岳昭要问,但一时之间还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便只好说:“卢宁其人,某曾经与之有过一面之交,并不十分熟悉。”
“不过,据某的看法,此人,非好即坏。”
“非好即坏?”岳昭给自己到了一杯茶,诧异的问:“怎么个非好即坏法?”
“所谓非好即坏,那是相对于大人而言的。”
“为大人所用,就是好,为大人所患,便是坏。”
诸葛云笑着将这一番话说了出来,却令岳昭陷入了沉思。
他都不由得猜想,是否是卢宁与这诸葛云有了什么旧仇,否则诸葛云何以说出这样严重的话来。
诸葛云的意思便是,这个人,如果能为自己所用,便称得上是好,若不能为自己所用,便是怀。
既然是坏,一般上位者便是只有一种办法——杀。
可观察方才两人,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卢宁看到身后的诸葛云也无什么过激反应。
“想不到这个卢宁,能得先生评价这么高。”岳昭抿了抿茶水。
“咳咳……”
这什么水!
岳昭差点被里面残余颗粒给呛到,这水简直是辣嗓子。
“先生接着说,接着说。”岳昭咳嗽道
诸葛云笑着轻摇头“大人,这事说起来便是没完没了了,正好这几天尚在登州府中,大人如此机敏,用眼睛一看便知。”
好吧。
的确也很晚了。
岳昭暂时放过了诸葛云,自己也躺在了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诸葛云说的也对,很多事还是要他亲眼所见才值得信任。
次日,行军打仗惯了,岳昭起得很早,便四下去走走看看。
此时天刚蒙蒙亮,鱼肚白只漏出一点缝,整个州府中还沉浸在梦乡之中。
他越出这座三进三出的大宅院,沿着一条石板街往前走,两边铺子林立,一直到街口。
明朝的商品经济还是很发达的,尤其是明朝中后期,修整了京杭大运河后,交通枢纽被打通,雇佣关系也相继出现。
沿途也有一些小作坊一样的存在。
这些年因为战乱,岳昭所见的明朝尚有不足,而现在,明朝最为后世所称道的面貌正一点一点显露出来。
岳昭走到了府衙。
这才发现也有人比自己起的还早。
府衙早就动静,或许没到时间,四周并无人守卫。
岳昭摸了进去。
刚穿过一处假山流水,忽然看到了里屋的卢宁。
此时屋内还有些昏暗,大门未关,早上特有的凉风嗖嗖的往里灌,吹得烛火晃动,好像在邀请岳昭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