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昭捏紧了信,皱了皱眉,不敢置信道:“一去不复返是什么意思!”
毛易顿住心知岳昭没有耐性再往下读,便说:“邝记方如今应该是消失在了洪洞县内,这两人说,邝记方进去以后,他们便根据吩咐,在城外等候,谁知邝记方迟迟没来,他们正想进城探听,却发现洪洞县上下戒严了。”
岳昭心中如同洪水一般呼啸而来的复杂情绪,心里有很多问号,却不知道从何问起,同样有很多命令,却不知道应该先下哪一条!
良久以后,岳昭咬牙切齿的说:“查,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查出来!不就屁大的一个县城,人还能平白无故的消失不成?”
毛易一听,便知道岳昭这是难得的怒了,连忙说:“安排了,已经安排人去搜查了,大人息怒。”
岳昭没说话,脸上肃穆的表情昭示着,息怒不了。
怀芳倒是头次见岳昭如此生气,不由得一愣,心知自己人微言轻,不好再插嘴说话。
“娘的格老子,被关了几天还不老实,还敢骂人!你信不信老子一刀剁了你喂狗!”那憨厚男子被邝记方的话气得怒骂道
而这句威胁,只换来了邝记方不咸不淡的冷笑,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白涧,好歹你也是个统领,就不能痛快点?”邝记方神情并无多少惧色,甚至相当平静,以至于那人看他,都觉得这平静是一种挑衅:“还是你跟个娘们似的,有这种癖好?专门爱折磨人?”
那憨厚男人原来正是邝记方苦苦找寻的最后一人——白涧。
这白涧听完邝记方的话,看他经受酷刑仍然如此,只能在心里暗骂一句,牙尖嘴利!
“你他娘的也别给老子嚣张,少挑衅老子,你说这么多不就是想死么,老子偏偏就不成全你!”白涧骂道
“你给老子听着,我已经把你的事告诉给了朝廷,像你这种人,根本用不上我出手,去试一试摄政王的手段吧!”
白涧原本生气的面容,此刻竟然也笑了起来,他笑得十分诡异灿烂说:“我估计,为了振奋军心,多尔衮会把你这个始作俑者在阵前大卸八块吧,嗯?到时候看看你的嘴巴,是不是还像现在这么厉害?”
“你……”邝记方哑然失语,却不是因为惧怕,而是不明白,自己的身份怎么就暴露了。
白涧笑了笑,说:“先前是我失敬啊,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邝记方啊,要不是朝廷那边来信,我都不知道呢。”
“策划荆州武昌,连克十几座城池,原来就是您啊。”
“要不怎么说,人不可貌相呢,你瞧瞧,跟女人似的小白脸也能当将军了,小小年纪就敢出来胡说八道,当真是世风日下!”
白涧越说便也越过激:“我这就送你走,就等着跟你那老爹一个死法吧!”
邝记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按理说这人就算无心投降,仍要依附于清廷,又是怎么知道他是邝记方的呢?
别说他自谦,乱世中一个小小巡抚之子,有什么值得威名远播的,更何况已经成了前任。
而荆州一事,朝廷根本也没有大肆宣扬,其中最大的功劳还在岳昭身上,两地离得这么远,怎么可能事无巨细,一个小县城的统领会知道?
邝记方大脑充血,心中想的却越来越多了。
与此同时。
同在山西境外的多尔衮,正在临时驻扎的帐篷中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