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锦返回兴化,岳昭这边刚从抗击海上倭寇的功夫中偷得了一丝空隙,马上联合张信达,掉过头去,收拾博洛与鳌拜。
一日之内小小的漳州便被各方人马挤破了头,张信达此时也不再藏着掖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漳州外围夺了回来。
博洛与鳌拜等人龟缩一圈,挤在中心,拼死抵抗,两边都不弱,颇有几分焦灼的态势。
不过出乎博洛意料的是,岳昭兵贵神速,又配合使用穿插手法,将他的部队一分为三,逐段阻击,运兵之术相当娴熟,一时三刻,竟然是没能快速的反应过来,以至于遭受了重创,在岳昭的包围圈里苟延残喘。
又过去十天,在岳昭的包围阻断之下,正如同当年多尔衮对大同采取的围城战术,如今的博洛等人亦是到了弹尽粮绝的前夕。
他们不得不开始正视其他曲线解决办法,博洛主动提出和谈来缓和关系,岳昭却是不咸不淡,敷衍应付。
大概晾了他们五六天之后,岳昭的时间也不多了,这才答应了博洛。
这一日清晨,城墙上缓缓溜下来了一个人影,顺着细长的麻绳慢慢落了地。
小火一步上前,神色莫名的笑着说:“恭候多时了,岳大人特命我来接您过去。”
两个时辰以后。
茶盏换了又换,添了又添,眼看着从清晨到了晌午,与会的重要人物岳昭却迟迟没到,鳌拜坐不住了。
与其说坐不住了,不如说是脸上挂不住了,毕竟都是男人,这赤裸裸的羞辱绕是鳌拜再高的涵养功夫,亦是气红了脸。
但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这场面见是他们提出来的,对方给他一个下马威,他也得兴高采烈的受着。
没一会,小火过来,又亲自添了茶,说:“稍坐一坐,大人有急事处理,实在脱不开身,一会便到。”
说罢提着茶壶扬长而去。
鳌拜知道这是假话,气得猛然站了起来,表情有几丝狰狞,复又气鼓鼓的坐下,捏紧了椅子扶手,终是没说出一句牢骚。
其实这可是冤枉了岳昭,他一贯不喜欢在这种事情上磋磨人。
岳昭从天还没亮就像个陀螺似的开始忙了,直到最后一份急件批阅发回朝廷以后,这才撂下其他不急的事,来到正堂。
鳌拜已经等候多时了。
两人一见面,岳昭倒是不动声色的打量了鳌拜几眼。
让康熙恨得寝食难安的鳌拜,如今也只是个稍加持重的年轻人。
他在这个年龄段已经是很拔尖了,但与岳昭面对面交谈,就连鳌拜本人都有一种无所遁形之感。
仿佛自己是赤身裸体,自己的任何心思主意在这个人面前,都好似桌上的物件,一目了然。
这让鳌拜有着深深的不安与警惕。
直觉告诉他,面前这个人,比起瞿式耜丁魁楚之流要危险的多。
“坐。”岳昭淡笑,率先入座,拿出了东道主的架势,道:“有事耽搁了,迟了一步,久等了。”
鳌拜忙道:“只坐了一会,不妨事。”
岳昭可以清晰的看得出,鳌拜有一些紧张,他轻轻摇头笑了笑,笑自己把成年的鳌拜与现在混为一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