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悟终于开口，语气平淡：“施主还是早些离去为好，贫僧不欲伤人。”

    他闭上眼继续诵经，一是为了平心静气克制欲.望，一是为了趁机找机会离开此地。

    女子终于恼了。

    女子脸色微变，连忙将经书拿开，坐起来小心检查经书是否有损伤和脏污，确定它一如既往后，女子悄悄松了口气，才有心思继续关注刚刚的事情。

    月光洒在她的脊背上，让她整个人清冷无比。

    “先天佛骨！”

    她直接上前，就要靠在了悟身上。身上的纱裙已经开始慢慢从躯体滑落下去。

    这种情况下，了悟用不了灵力，但他体内的佛骨却是不受限制。

    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踩着温泉水，从水里慢慢走上来。

    她们身上的纱裙本就轻薄而暴露，泡在水中，裙子直接紧紧贴着肌肤，勾勒出完美而诱人的曲线弧度。

    这个和尚是怎么都说不通的对吧。

    但这样疏远的称呼是绝不可能出自衡玉的口，于是他又神色如常继续诵经。

    这算什么情况？

    女子微微眯起眼，神情晦涩凄艳：“他为什么要进来秘境……我不方便出手，还是让那两位小姑娘过去试探吧……噢对，有个小姑娘虽然是宗门少主，却已经不修双修之道。”

    她伸出手，接过这几个杏子：“多谢老者。”

    了悟在温泉边的假山旁。

    女子心中自得，唇角轻轻勾了起来，呵气如兰：“圣僧是想到什么高兴事了吗，能不能与我分享一下。”

    “……罢了，那就派另一个人去试探看看吧。”

    女子的声音里带了浅浅的责备：“既然你都说七情六欲是人之常情，那你现在这么隐忍克制，不是在违背人伦之理吗？来吧，陪我在欲海里沉沦，转修欢喜佛不开心吗？”

    本就说不通，了悟也不打算再费口舌。

    了悟轻轻催动佛骨的力量，整个人身体周围都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晕，令自己百邪不侵，无人能够违背他的意识而靠近他。

    殿宇里的女子愣住。

    她身上的清冷气质与暴露的衣着交织在一起，非常矛盾，于是更容易让寻常男人觉得刺激与血脉喷张。

    了悟觉得她这番话有些好笑，于是唇角就轻轻弯了下，原本还冷清的眉眼也柔和不少。

    衡玉想了想，好像有些摸到秘境主人的想法了。

    他这样的反应，着实让人误会。

    催.情.药.效来势汹汹，他的后背已经完全被冷汗浸透。

    最好的为身体降温的方式就是泡在水里，可是，温泉里有女子在里面嬉闹。他便只好盘坐不动。

    大道只有适合与否，不能强求。

    就连呼入体内的空气都有着催.情.药.效，他几乎避无可避。

    “圣僧。”女子走到了悟面前，声线平和，与衡玉的声线有些奇妙的相像。

    行吧。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看后背的冷汗，单是看他清风明月般的脸，会让人有种奇怪的错觉——眼前这个人似乎不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

    他紧闭双眼，双手合十诵读经文，神情平和犹如春日里最和煦的风。

    她原本想洗一洗杏子，但想了想河里铺天盖地的食人鱼尸体，放弃了。

    对此，女子倒是没什么不满。合欢宗几乎是媚修，但不代表弟子只能求这种长生大道。

    还想用袖子擦一擦杏子，不过想了想自己在地上各种摸爬滚打，她的袖子未必有杏子干净，于是也不再纠结，直接抓紧时间吃杏子，借着杏子勉强垫垫肚子。

    “居然是先天佛骨。”女子从地上站起来。

    摩挲着那块温润的玉佩，了悟继续诵经。

    没等衡玉多问什么，杏子树就咻地一下跑回到暗处，迅速不见了踪影。

    了悟诵经声音微顿。

    女子低低笑了起来：“圣僧，你现在这样算不算是亵渎了佛祖。反正已经亵渎了佛祖，再进一步做些什么也不过分对吧。”

    “佛门又出了一位佛门之光吗？怪不得面对欲界依旧进退从容。”

    十几个各有春秋的少女在温泉里沐浴，欢笑声、拨弄溪水的声音在温泉周围响起。

    他的神情就这么平平淡淡，连眼尾都不曾红上些许，额头也不曾冒出冷汗，实在很容易让人觉得没多大诱惑的成就感。

    一个不慎，手上举着的经书掉下来，狠狠砸在她的脸上。

    -

    “贫僧叩佛之心从未动摇，谈何亵渎了佛祖。至于其他，七情六欲是人之常情，贫僧一介凡人，自然也拥有这些感情。”

    女子却觉得他这个反应摆明了是有机可趁，微微弯下腰来，纤细到惊人的腰肢弯出诱人的弧度，话语里满是露骨的暗示：“圣僧，以前肯定都是你在渡别人吧，有没有人渡过你？你现在这么难受，不如让我来渡你出这片苦海吧。”

    他这么冷静自持，倒是越发撩拨其他人的心弦。在温泉里玩着，想要伺机勾引他的女子们按捺不住了。

    衡玉：“……”

    -

    没有睁眼，他直接伸手，从怀中掏出那枚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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