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琅恋恋不舍地看着爻女下了楼,转头赶紧同容宣解释说时间是钟离邯定的,隔间是沉皎选的,舞优是自己要求今日登台的……反正一切都跟她没有丝毫关系,一切都只是缘分使然。
“狡辩!”钟离邯立刻撇清关系,“君上明鉴,时间不是臣下定的。”
萧琅掰着手指给二人看,“阿邯后日昏礼,昨日庆祝太早,明日不合时宜,只有今日刚好,大家皆如此,并非是我狡辩。”总之与那舞优没有关系,只是巧合。
“君上可别听君后胡诌,您成婚之前可没这个规矩。”
“你怎知没有?旁人说没有你便信了?你可知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当时可在伊邑?你不是在西夷打仗吗?阿邯你打仗时不甚专心啊!刀口舔血的营生不专心怎么能行呢……”
萧琅一连串反问问得钟离邯张口结舌,“君上您看她!她狡辩!”
容宣只笑着不说话,总归萧琅现在只能看个侧脸,他不计较那人好色的本性。
萧琅与钟离邯二人仍在争论不休,容恒与沉皎一前一后跑进来。容恒兴奋地说他看见那个舞优了,甚是貌美,那面相长得跟女人似的,乍见惊为天人!
萧琅闻言登时不屑地冷哼,“男生女相有甚看头,远不如我家秦王清俊正气!”
“哇!”容恒大为惊奇,“君后今天好会说话!”
钟离邯撇了下嘴,“她理亏在先能不会说话么!”
萧琅愤愤拍案,“钟离邯你作甚总跟我对着干!”
正打算收拾钟离邯一顿时,楼下却传来了乐声。
琴声淙淙,宾客俱静,萧琅见状也只好悻悻收声,她瞪了钟离邯一眼,转身趴在阑干上向下眺望。
新舞优出场便同寻常舞伶不一般,其身姿飘逸洒脱,步履轻盈,可踩飞絮跃身半空,一看便知有武艺在身,功夫十分到位。
萧琅抻首试图看清舞优的正脸,却听见容宣在旁阴阳怪气,“有这般好武艺却来做舞优,实不知所图为何!”
“你有满腹好才华还来做国君了呢,人各有志!”舞优一直没有转身,始终背对着这边,萧琅只看得到长发与细腰长腿,看不清其人面容,真真气得要命。“沉皎!你这选的甚地方!”
“啊?师叔不是点名要这一间吗?”沉皎疑惑地挠了挠头,见萧琅瞪着自己,他一下想起了罪魁祸首,“是阿恒说的!”
容恒坚决不背锅,“君后明鉴哈,臣下都分不清这二楼到底有几间房,是君上说您想要这一间的。”
容宣依旧摩挲着酒爵笑而不语,只看着楼下的舞优在台下抛来的绢帛珠玉间起舞,不承认亦不否认。
容宣这只老狐狸简直成精了!
萧琅咽下这口气,恨恨地骂了一句“助纣为虐、狐假虎威”。
楼下叫小溪的舞优终于转过了脸,虽只是片刻,也也足以令萧琅看清其样貌。
此人面容确实漂亮,但算不上精致,萧琅偷偷瞄了容宣一眼,又看了看小溪,不禁有些许失望。
小溪许是感受到了萧琅的目光,抬头朝她笑了一下。
萧琅刚咧开嘴,眼前便落下了一道竹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