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又炸了。
半年就花了六十两银子,二两银子都能让一户人家好好过一年了。
我的老天爷!
这牛志高还是个书生呢?
是个貔貅吧?
只吞不拉的玩意。
甭管董家有没有钱,单这好好的男儿怎么就花起了自个娘子的嫁妆?
这谁能看得起?
议论纷纷,牛秀才又没聋,当下面红耳赤恼羞成怒。
“你胡说!”
董三娘毫不所动,只高举了手上的那几张纸道:“县太爷,民女出身商户,从小就有记账的习惯。牛志高半年所用民女的嫁妆银子,民女都清清楚楚记了账。”
“还有这休书和诺书,以及民女所书和离书的拓件都在这,请县太爷审查!”
有衙役上前接过了董三娘手上托着的那几张纸,送到了县太爷的案前。
“民女并不是要与牛志高清算,只是民女对牛志高仁至义尽对牛家也毫无亏欠,甚至民女娘家每月都会送一车米粮油肉给牛家,这也都有人证。”
“可牛志高却惧母如虎,分明身为秀才每月都有朝廷发的廪银,却不愿问他娘讨要宁可一直吸民女的血用民女的嫁妆银子。”
“依律,民女的嫁妆是自己的私产,哪来的道理要供养自己的相公?”
“好女不穿嫁时衣,可民女嫁给牛志高到如今,牛志高连一支头花都没有送过民女。”
“这些都罢了,可牛志高惧母如虎,纵容他娘在民女娘家寻死觅活只为要挟。甚至民女的婆婆张大娘子还曾追到民女娘家,逼问民女的嫁妆银子,言语之中侮辱民女娘家,民女不堪受辱两家不欢而散。可此事发生之后,牛志高更是为了逃避责任一消失就是半年,身为男子更是日夜诵读圣贤书的秀才相公,却连为人夫为人子的责任都能逃避。”
“这样的人,民女不屑与他为妻!”
牛秀才又羞又气浑身发抖,指着董三娘恨声骂道:“你个贱人信口雌黄,血口喷人!”
“肃静!肃静!”
县太爷惊堂木都快拍出了火星,堂外沸腾的人声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将衙役呈上来的几张纸都看了一遍,县太爷看向了牛秀才。
“本县方才已经看了董三娘呈上来的这几张纸,牛秀才你也看一看,到底是也不是!”
牛秀才抖着手将这几张纸仔仔细细看了一眼,心“咯噔”就是一沉,旁的也就算了,可他当日写的这张诺书怎么会到董三娘的手上?
程三郎?
不!不应该啊!
没等牛秀才想明白,上头的县太爷就又问了,“牛秀才你可看清了,董三娘呈上来的这几张纸,可都是真的?”
牛秀才面上一阵青一阵红,他倒是想赖,可黑纸白字的他想赖也赖不了。
“这……县太爷,这和离书小生从未见过。”
旁的他不想认,只盯着这和离书说话。
县太爷却道:“按照董三娘说的和这和离书拓件上的日期,那时候你早已经消失不见,所以你未见过倒也对。”
“那另外的几张纸,牛秀才你觉得都是真还是假?”
这是非逼问他了?
牛秀才额头的汗一颗颗滑落,这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