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不想再嫁人了,这也是为什么再难她也要坚持把绣庄开下去的道理。
她有嫁妆,有绣庄,再买个小庄子买个小宅子。
既然吃喝都不愁,何必再嫁人去受那份罪?
只是心里偶尔会闪过一个人影,让董三娘本来坚定的心微微有些动摇。
不能想,不能想。
董三娘猛地摇了摇头,倒是让吴氏奇怪了。
“娇娇,你怎么了?”
“额,我没事我没事……”
董三娘连忙站了起来,“大约是方才回来的时候沾上雪了,有雪水化到我脖子里了。”
“我在这也是妨碍娘您对账,我先回屋换件衣裳。”
吴氏连忙催促,“赶紧回去吧,不然着了凉可不是闹着玩的。”
董三娘逃也似的回了自个的屋,只不过在经过院子的时候,遥遥看到客房门前迎着雪一个身影在打拳。
是他,这也太不爱惜自个的身子了吧?
阿晦打完一套拳,哪怕头上身上已经积了一层薄雪,可他头上热的都冒汗。
小厮儿抖着手从檐下跑了过来,递了一条帕子给了阿晦,“公子,我们赶紧回屋吧。”
这太冷了,也就阿晦公子能冒着雪打拳。
还别说,虽然冷是冷了点,可是阿晦公子打的拳真的好看,这天上飘的雪都被他的拳劲给震散了。
难怪大郎一直说阿晦公子的身手好呢。
阿晦接过小厮儿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不是和你说过了,别一口一个公子的。我哪是什么公子?你也叫我阿晦就成了。”
每日练拳似乎是这具身体本来就有的习惯,屋子里地方小。
所以哪怕下了雪,阿晦也忍不住习惯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
小厮儿憨憨地摇着头,“公子是公子,我怎么能叫您的名字呢?”
阿晦笑了,“那你们这怎么一口一个的大郎、三娘,怎么轮到我就叫公子,怎么不叫我哥儿呢?”
说到这阿晦自个都愣了愣,哥儿是哪的称呼?
小厮儿抓了抓头,“咱们这不叫人叫哥儿姐儿的,我听我们家铺子里的伙计说,倒是北边的地儿跟我们江南不一样,不叫大郎、三娘什么的,都是叫哥儿姐儿。”
“公子怎么知道的?难道公子是北边人?”
也是,他怎么会吐口而出就是“哥儿”两个字?
还有,他的口音与大郎他们很不一样。
原先只当了自个是在关外被董大郎救的,自个应该就是边关上的人。
可仔细想想,当时董大郎在关内停了两日打听消息的时候,他的口音跟那些关内的当地人也不一样。
难道……难道,他是北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