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三娘问完也反应了过来,拍了拍沉默的黄宝珠的手,再看一眼黄莺。
“我从没觉着我们女子就比男人们轻贱,至少我,是绝不服输的。”
“所以我如今这样奔波,就是想我们女子也要挣出一片天。”
说到这,董三娘也苦笑。
“刚是我糊涂了,我一个女子抛头露面在这陌生的地方没吃亏都极好了,我却矫情起来了。”
黄宝珠拍拍胸脯,“我是相信三娘姐姐的,就跟三娘姐姐说的那样,我们女子怎么就比男人们轻贱了?”
“我爹那伏虎十三式,周欢和关东两个笨蛋都学不会,反倒是我学会了。”
“我爹常说,我要是个男子该多好。”
黄宝珠噘噘嘴,“我是女子就不好了?难道成男成女是我自个能选择的?”
黄莺到底是下人,这种话题不好插嘴,只在一边拼命点头。
董三娘笑了,“其实说这些也没用,世道如此我们生来就是女子,只能靠自己争气。”
黄宝珠蹭到了董三娘身边,“反正我就信三娘姐姐,你说要在湖州府再开一间绣庄你就一定成!”
黄莺也连忙道:“我也信娘子!”
从前在原主子那可在书房洒扫,哪有如今不用一口一个自称“奴婢”,还能跟着董三娘到处走好?
董三娘打叠了精神,“好!我们明天继续出来找铺子,我还不信了,偌大的一个湖州府,难道还找不着一间让我称心满意的铺子来!”
可第二天,第三天,知府府上的大小姐和娇婿都在回娘家的路上了,董三娘还是没找着称心的铺子。
更让她恶心的事,这两天无论她在街上的哪,都能碰到盛福平。
那盛福平将自己收拾的油头粉面,只要一见着董三娘就缠了过来,随董三娘怎么说周欢都忍不住要动手了还是赶不走他。
每每董三娘都是落荒而逃。
如此一来,找铺子的事就更加困难。
就是决心满满的董三娘都忍不住打了退堂鼓。
她在湖州府已经停留了近十天,先不说家中爹娘会如何担忧焦急,就是这些日子都住在知府府上,到底是外客有多打搅不说,黄夫人的继女和女婿都要回来了,她再住下去岂不是自个不识数?
正准备这一日回去就找黄夫人说,要告辞了。
谁料赖嫲嫲先来找董三娘了,说黄夫人有请。
虽是天天都住在知府府里,可也不是天天都能与黄夫人相见。
黄夫人毕竟是贵妇,又是当家的娘子,每天不知道要见多少人管多少事。
前几天能抽出两天的功夫来陪董三娘又是游湖又是赏梅花还去酒楼里吃酒席,就是京里来的亲戚只怕也就这样的招待待遇了。
这两天黄夫人要准备大小姐和女婿回来的事,又要把院子准备出来又要应对家里的大小事宜,董三娘最多也只是给她请了安,连闲话的功夫都没。
黄夫人一见到被赖嫲嫲请过来的董三娘,就是一通埋怨。
“你说你要找铺子,这样的大事怎么不和我说?”
“你在这湖州府人生地不熟的,不说被人坑了,这千头万绪你如何理得清?”
黄夫人脸上闪过一抹厌恶,“我都听老李头说了,那个盛福平这几天都在缠着你?”
董三娘连忙站了起来,“黄姐姐,我这都算什么事?你真不用管我,我自个就能成。至于那盛福平我不理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