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来几天,无论是董三娘还是董思明都在关注着程三郎变卖家产的事。
程三郎的产业虽好,可无论是董三娘还是董思明都没动那心思。
他们父女两谁都不想和程三郎沾上半点关系。
有些便宜,不能占。
倒是马中人跑了好几趟,本来指望董家这个大户吃下程三郎的产业,他也好赚一笔。
只是无论是董思明还是董三娘,都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他也只能失望而归。
不过董家父女两个倒是从马中人嘴里得了好些消息。
“程三郎的家产居然有六万两银子!”
董三娘十分震惊,“原本还只当他大约只比我们家好上一点,没想到差了这许多。”
整个董家加起来最多也就在一二万两左右。
这还是董思明这么些年打拼下来的成果,还得加上董三娘手上有的。
饶是这样,他们董家都算是小富了。
可这程三郎不显山不露水,只开了一个古董铺子而已,就能攒下这么多的身家?
董思明的脸色沉重,“也不知道他变现了这么多的银子,是要做什么?”
董三娘摇摇头,“不管他做什么,爹,我们不要和他搭上干系就成。”
“我猜这程三郎怕是在做什么大事。”
董思明眉头紧皱,“他小叔在宫里,怕是朝廷上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董三娘心头一跳,“爹,您怎么知道?”
董思明指了指书桌,“我在杭州府的旧交前两天给我送了封信来。”
董三娘起身,“爹,我能看看吗?”
董思明点点头。
信就在书桌上摊着,董三娘拿起来认认真真从头看到尾看了一遍,越看越心惊。
“爹,这是真的吗?”
董思明闭闭眼,“我那个旧交他的女儿是在杭州知府府上做姨娘的,他的消息不会有错。”
“官家病重昏迷,朝上已经乱成了一团。”
董三娘脸色一片雪白,看向了董思明。
“程三郎曾经说过,他说等大事了了,他也能弄个官做,爹,您说他会不会掺和在里头?”
这桩事她本来没打算说,怕让亲人担心。
可到了这会儿,董三娘也顾不上旁的了。
董三娘的话没说清楚,但是董思明听明白了。
“官家没有下旨,到底是过继呢还是指定哪个兄弟继位,谁也说不清。穷人家亲兄弟为了一个馒头都能打起来,何况是龙椅呢?”
“三娘,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董三娘心有戚戚意,“爹,那我湖州府的绣庄还开吗?”
董思明早想过这个问题,“就算朝廷混乱,咱们这些商户难道不活了?”
“铺子你照旧开,爹还想让你去湖州府避一避呢。”
“不管如何,在湖州府还有黄夫人能护一护你。”
程三郎孤注一掷,可见所谋之大。
这种人不成功就成仁。
他董家不盼着他成功,倒有几分盼着他成仁。
可万事都得做在前头,也得防着万一让程三郎成功了呢?
其实董三娘也打定了主意,要尽快再去湖州府。
“爹,可阿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