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爹娘跟着三娘就是不要咱们了?”
董大郎愁眉苦脸,“三娘如今去了湖州府,我是怕她要在湖州府安家,若是爹娘跟着她去了湖州府,惹得旁人笑话我,议论我不孝才逼走了爹娘。”
孙汝兰就笑了,“你孝不孝的,不是靠旁人说笑几句就决定事实。你也替三娘想想,若是她真的以后安家湖州府,这人生地不熟的,你这时候倒舍得让宝贝妹妹吃苦了?”
“有爹娘在,遇到事情也能给是三娘和阿晦做做主,这是好事。”
“再说咱们家里的事情怎么样,咱们自个不到外头去说,谁又知道?”
孙汝兰知道董大郎孝顺,未必在意旁人说笑,只是不舍得爹娘。
“我知道你孝顺,可爹娘也要一碗水端平不是?”
“我们这个小家可以说是风调雨顺,可三娘那呢?”
“再说了,等三娘和阿晦要是真成了亲,日后生了娃娃,自家能当家做主了,爹娘说不准就回来了。”
董大郎也不是真接受不了,只是挺突然的。
“这该死的程三郎,都是被他给害的!”
程三郎摸摸有些发烫的耳朵,“大管家,这些产业依旧交给你管,我最近一段时日怕是不会回来。”
“眼见就要开春播种的时候,这几处田庄还要劳大管家你费心。”
程大管家老态龙钟,可精神却旺得很。
“好好好,我还能干着呢,三郎你只管放心。”
当初急着凑银子上京,程三郎手上的这些产业都是急匆匆就卖了的。
这会又出了高价钱买了回来,失而复得,把个忠心的程大管家高兴坏了。
“三郎啊,下次可不能再这么干了。”
程大管家拿程三郎当自家的孩子看待,“先前抛售产业那时候,你都不知道,咱们镇上的风言风语有多少。”
都当了程家要败了,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说程三郎得罪了人,还有的说程三郎吃喝嫖赌这才败光了家产。
反正什么难听的话都有,程大管家听了心里难受。
想和人辩驳,又想到了自家三郎是给贵妃娘娘做事,这是不能放在台面上说的。
这才忍气吞声,硬是忍下了这一口气。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程三郎点了点头,“委屈大管家了。”
风言风语算什么?
程三郎压根不当回事。
他跪在贵妃娘娘跟前那时候才叫事。
那真是一言定生死。
程三郎挑了挑眉毛,“大管家,我的行李包裹收拾好了吗?”
程大管家心疼地看着程三郎,“早都准备好了……三郎,再歇几天走吧?”
程三郎摇摇头站起了身,“我明天一早就走。”
湖州府嘛。
程三郎从书桌桌肚里摸出了一张名帖。
这是临走之前程正给他的,让他有事拿帖子去见人。
这个名帖的主人,正好在湖州府。
程三郎弹了弹名帖,放进了袖子里。
三娘,我来了。
生生世世,我都要和你在一块。
“那个阿晦,有没有动静?”
程大管家摇了摇头,“从他回来之后,就没见过人影。”
程三郎嘴唇紧抿,“怕是他已经偷偷摸摸地去了湖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