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就是小朝暮的洗三礼,董家才出过那样的事还见了血家里还死过了人,这一回小朝暮的洗三礼,董思明拍案决定办得热闹些。
董家在本地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洗三礼的帖子一发来的人不少。
葛氏是外祖母,为了给自个女儿和外孙女争口气,洗盆的时候特地丢了三条小金鱼,把个翟大嫂高兴的恨不得把怀里的小朝暮当成菩萨供。
吴氏当然也不示弱,捋下手腕上戴着的一个金镯子也丢到了洗盆里。
翟大嫂在本地接生了一辈子也没像今天这一天一样,得过这么多赏,何况这还是个女娃娃。
要知道有些人家生了女娃娃不高兴,洗三的时候也就往盆里丢几个铜板。
望着洗盆里的小金鱼和金镯子,乐的翟大嫂喜笑颜开,什么好听的话都往小朝暮身上说。
毕竟这丢进洗盆里的东西,都归她。
是的,不归小朝暮,吴氏和葛氏方才给的金镯子和小金鱼到最后都归当初给接生的翟大嫂。
在场看洗三的人每一个不竖大拇指,这董家和葛家可真是了不得,不过生了个女娃娃就弄成了这样的大场面。
那小金鱼和金镯子,加起来怕不要十两吧?
那就是白银百两了!
原本前头董家出了事,这旁人家出事倒了霉总会有人在背后冷眼旁观或是看笑话什么的。
这洗三礼一办,再没人在背后嚼董家要垮的舌根。
洗三礼办完,董三娘就说要走。
吴氏第一个不答应,“那边绣庄又不是没人看着,你这么着急走做什么?”
自打上次董三娘病倒红鱼受伤,湖州府那头就没了大管事,还是董大郎把自个铺子里一个经年的老管事派去支应才算救了场。
“你这身子骨还没养好呢,你就听娘的,等娘帮汝兰做了双月子,娘和你爹咱们仨一块回湖州府。”
吴氏是一片慈母心,董三娘却摇头拒绝。
“娘,上次为了凑给阿晦的那五万两银子,让爹和大哥都背了债,我不能只顾着我自个就让爹和大哥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再说,这边的绣庄大哥还能帮我看一看,可湖州府那边实在没人能指望,还是必须得我去。”
上次阿晦走的时候,董三娘给的那五万两银子,里头只有三万两是她自个的。
她开了两间绣庄近一年左右的功夫,的确收益颇丰,可她手上暂时也只有三万两银子。
其余的两万两,是董思明和董大郎硬凑了一万两,剩下的一万两是董思明和董大郎去外头借的。
就是孙汝兰的娘家,也给借了两千两银子。
这些债,压得董三娘心里沉甸甸的。
这一两年,她让家里的亲人为她操的心实在是太多了。
这些恩情,能让她记一辈子。
“哎,你这傻孩子。”
吴氏欲言又止,她是心疼自个的女儿辛辛苦苦攒的银子全给阿晦不说,还要背债。
而阿晦那头,是什么情况未来都不知道。
可她又能说什么呢?
木已成舟,自个的女儿一根筋,她这个做娘的除了一头瞎的跟着想法子帮忙还能有什么法子?
“你大嫂才生了小朝暮,双月子是无论如何要给她做完的。”
吴氏总算松了口,“那就等我替她做完双月子,我和你爹再来湖州府找你,这两个月你可得好好的,别让爹娘操心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