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小的自然不敢和大少爷提‘合作’两字,小的只是想帮大少爷夺回本就该属于您的东西。”
阿晦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笑道:“本就该属于我的东西?”
齐贵叹道:“当年的事发生的时候,小的还只是个拿着三等月例的小厮,有心无力。可如今,这侯府内外成了什么样,说起来好听是一等侯爵府,可说到底不过是艘已经漏水的破船罢了。”
“大少爷您知道吗?世子爷上次被官家罚了板子,伤了腿筋,已经瘸了腿。”
“武功侯府后继无人,大少爷您才是唯一的希望。”
阿晦摇头,“齐大总管,你知道我回来的目的是什么,又怎么敢说我才是唯一的希望这句话?”
“这本来就已经是艘漏水的破船,不如直接点让它沉船到底不是更好吗?”
齐贵看向了阿晦,“大少爷这是要破釜沉舟?不对,破釜沉舟不该这么用……大少爷,侯府如今的一切可以说是踩着蒋姨娘的尸骨得来的,您想毁了它也是应有之理。可若是您坐上了世子爷的位子,我想才是给某些人最好的报复。”
阿晦的眼睛微微一动,“齐大总管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夜已深,你也早些回去歇息。”
闻言齐贵朝阿晦躬身行礼, “这间凤梧院边上就是就东侧门,虽然东侧门是下人们进出的地方,可大少爷若是要办事进出就方便许多,也不容易招惹人眼。您不要怪小的特意给您挑了这样一座不太清静的院落,虽不清静,可胜在方便……东侧门那边小的已经打好了招呼,大少爷只管方便通行,绝不会有人多嘴多舌。”
阿晦笑了,“难怪几年不见,你就坐上了大总管的位子,单体察人心这一点你就胜过旁人许多。这间院子,很好。”
齐贵嘴角微微翘起,“那小的就不打扰大少爷安歇了,凤梧院里伺候的人都是小的精心挑选过的,大少爷只管放心用。小的告退!”
夜深人静,阿晦再一次躺在了武功侯府的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在这个地方,他感觉呼吸都不再顺畅。
这个地方,每一样东西每一口空气,都跟齐贵说的那样,都是建立在他娘尸骨上的。
只要一想到他娘,阿晦就心头难安。
同样彻夜难眠的还有廖氏。
“你说什么?侯爷和那野种在外书房喝酒喝到方才才散?”
廖氏望望窗外,梆子正好响起,已是子时。
“侯爷这是看我的阿晔瘸了腿,就赶紧要拉拢那野种吗?”
说这话的时候廖氏眼睛血红,脸上神情狰狞,让人望而生畏。
音儿看看她,畏惧地低下了头,“夫人,侯爷怎么会看中大少爷?依奴婢猜想,应该是为了大少爷带回来的那两个五王爷府的护卫吧。”
廖氏深吸了一口气,“武功侯府永远都是我的阿晔的,旁人休想肖想!你让人去盯着那野种,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音儿应了,“奴婢方才已经安排人想混进凤梧院,可凤梧院已经被齐大总管安排好了人,人手齐全,奴婢也安排不进去人。”
“齐贵?”
廖氏皱紧了眉头,“齐贵是不是有了二心?”
音儿摇摇头,“齐大总管安排凤梧院的事,也是侯爷亲自交代的,先前齐大总管在夫人您这回话的时候,侯爷让乐戈来叫他就是因为这桩事。侯爷亲自交代了,让齐大总管亲自安排大少爷的住处,想来齐大总管应该也是听了侯爷的吩咐。”
廖氏放下一半的疑心,“那你明天就去找他,告诉他凤梧院一定要安排进我的人。”
音儿点头应了,“夫人,奴婢伺候您安歇吧。”
廖氏勉强躺下,一夜未曾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