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脸色一下雪白,“你说我是泼妇?”
齐真田实在是烦透了,一挥手转身又坐回了先前的那张椅子。
“阿晔的腿是因为官家下令责罚才会伤了腿筋,现如今你让我去求官家,你是想让官家怎么想?让官家以为我齐真田不满他的责罚?”
“岳父廖大学士文韬武略,怎么你连动脑子都不会?”
廖氏脸色从白又转红,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忍下回嘴的冲动,“那你说,该怎么办?阿晔的腿拖不得。”
齐真田眉宇间皱起了一个深深的“川”字,这才看出了几分老态。
“贵妃娘娘如今被官家责令在宫中礼佛,闲杂人等一律不得打扰。说的好听是礼佛,谁知是不是软禁,咱们见不到贵妃娘娘自然没法求她帮忙,那只能……”
廖氏只知道贵妃娘娘也被官家申斥了,却没想居然是软禁。
这么说来,就算她递牌子进了宫,只怕也是见不着贵妃娘娘。
廖氏的脸一下又从红转成了白,“那只能什么?你倒是说呀!”
齐真田看了廖氏一眼,“如今阿曜与五王爷的交情不错,托五王爷的福,还去了禁卫军做事。既然旁人求不得,不如让阿曜去求一求五王爷帮忙?”
什么?
廖氏险些尖叫出声,叫她求那野种帮忙?
“不!你知不知道阿晔的腿就是那野种给害的,你还要我去求他?”
“做梦,我绝不会去求他!”
齐真田瞪了廖氏一眼,“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知道你看不惯阿曜,可阿曜好歹也是我儿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一口一个‘野种’的,先不说难不难听,阿曜也叫你一声母亲,他是野种你是什么?”
“还有,阿晔的腿怎么又变成是被阿曜给害的?”
齐真田有些不太高兴,“阿曜这些年都流落在外头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这孩子是个秉性纯直的人,回来之后也没有说过谁的半点不是,你怎么还不停地在找他的茬?连阿晔的腿伤都赖到他头上去了?真是可笑至极!”
先前他在廖氏的院子里听过墙根,阿曜在边关遇险就是廖如芳的手笔。
到了现在廖如芳居然还在信口开河,诬陷阿曜。
哪怕齐真田对自个的这个大儿子也并没有太多的父子之情,可到底是自个儿子,齐真田也不想听见廖氏“随意”的诬陷他。
可笑至极?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可笑至极!
廖氏气到眼前发蒙,“齐真田,你这个耳昏眼瞎的蠢货!”
齐真田大怒,“廖如芳,我看你病得不轻,你最近就留在院子里养病吧,轻易不要见人!”
“齐真田!你这个畜生!”
齐真田大步离开,留下一院子瑟瑟发抖的丫环你看我我看你。
主子不合,倒霉的也只有她们这些做下人的。
屋子里又传来一阵“霹雳哐当”碎瓷声,还有难听的咒骂声。
一院子的丫环再次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