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嫂子,上次齐大哥托我给他补衣裳,那衣裳上的豁口太大不太好描补,我还想请问下齐大哥,不如把这豁口绣上图案也能遮掩一二。只是不知这图案齐大哥欢喜哪种?”
刘怜儿怯生生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是齐大哥交代我做的事,我总要替齐大哥做好。”
“齐嫂子,你说是不是?”
董三娘心口憋着一口气,“从前我没来,我那相公倒是劳烦了刘姑娘,我替我那相公跟刘姑娘道声谢。不过嘛,既然如今我已经来了,这些杂活就不劳刘姑娘操心了。”
“也不知道刘姑娘说的要缝补的那件衣裳在哪,若是豁口太大不易缝补那干脆就丢了吧。”
董三娘笑得比谁都甜,“正好我这一路来,路上闲来无事给我那相公做了不少新衣裳。那些旧的,统统丢了也无妨。”
大家话里都有话。
刘怜儿像是吃不住董三娘的话,往后退了一步。
“好好的衣裳不过裂了个豁口,补一补就能好了,做什么要丢了?”
董三娘微微一笑,“无论是旧衣裳还是新衣裳都是我亲手给我相公做的,这料子这绣线也都是我自个出银子买的,无论旧的新的我想丢就丢。”
“还有,刘姑娘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一句话,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这有了新衣裳自然要穿新的,谁还耐烦一件旧衣裳?但人嘛,自然是旧人更好。”
董三娘厌恶刘怜儿的厚脸皮,心中生恼喝了张嫲嫲一声,“张嫲嫲,送刘姑娘出去!”
张嫲嫲一个激灵,连忙去推那倔强留在原地不肯动弹的刘怜儿。
“刘姑娘,这天都黑了,你一个没嫁人的姑娘家留在这像什么样子?你请回吧!”
董三娘不管张嫲嫲和刘怜儿推推搡搡,转身就走。
黄莺迎了出来,狠狠地瞪了眼刘怜儿。
“方才就说让我打发她就成,您非要亲自来,如今倒好,她厚脸皮不知羞耻,倒惹得三娘您一肚子气。”
董三娘把手里的食盒递给了黄莺,慢慢道:“我说话也很不中听,她若还是知廉耻就不该再纠缠下去,可若实在不知廉耻,我倒不用为方才说的话而不好意思了。”
黄莺往一边呸了一口,“三娘好性子,若换了我看我不叉腰骂她一通!”
董三娘被她逗笑:“这种事光怪她也没用,若是……”
欲言又止,黄莺朝她看了一眼。
“把总不是这样的人。”
董三娘垂下眼眸,“把这食盒送到把总手上。”
阿晦盯着手里的食盒,有些莫名其妙。
“我才回来,她怎么知道?”
一桌子人瞧瞧阿晦再看看脸上带笑的董三娘,没一个人这时候敢吭声。
关东悄悄在桌子下踢了阿晦一脚,朝他瞪了瞪眼睛,惹得阿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一眼。
董三娘笑眯眯的,“听刘姑娘说,你还让她补衣裳了?想来之前你常常麻烦人家刘姑娘,明日我该亲自登门道谢才是。”
阿晦皱着眉头,“之前初来乍到这院子还没买下来的时候我就住在刘方家里,那次练武不小心划破了衣裳,我都丢了,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她手里,非说扔了可惜要替我缝补。”
董三娘心中舒畅了些,一双含情眼似喜非喜、似嗔非嗔地看了阿晦一眼。
“我还当你受人家刘姑娘多少关照呢,人家这么晚了还特意来送下酒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