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老爷将手中的烛火放下，轻声道：“是柳妹指引你过来的？”

慕容惜蕾乖巧地点点头。但很快察觉不对，正想询问，却见他轻抚脸颊，很快便将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这一波操作，实属令她惊讶了：“师……师傅？！你怎么……”

脑筋迅速转动，回想起和他相处的点滴，再结合柳氏说的话，方才明白了过来。

“别告诉我，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慕容瑜这个人，一直是师傅在假扮。”

土长老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不愧是我带出来的徒弟，果然天资聪颖。”

慕容惜蕾被气炸了，上前就是狠狠一拳：“师傅，你怎么可以骗我呢！亏我一直以为，对我很好的师傅和冷酷无情的父亲是两个人，没想到你……”

土长老哭笑不得：“现在让你知道也不晚。”

“谁说的！敢情两面派都让你给演了。而且你是怎么想的，把我赶去了乡下，假装不在乎我，另一边又对我好。”

大概是个人都会生气吧。

土长老笑道：“为了潜伏，我不得不隐瞒身份。而且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将你培养成一名优秀的谍者。”

说到这里，态度顿时严肃起来：“这些年来，我故意偏宠于氏母女，就为了激发你反抗的心理。没想到你倒好，心慈手软，一次次任由她们欺负。”

“在这样的环境下，你若不能修炼心机，以后如何报仇？原本我想过，干脆把你送入宫中，让你从小体验世态炎凉。”

“可我又担心你还没靠近皇帝，自己就先被太监宫女们折磨死了。好在你现在幡然醒悟，于家也被你弄得苟延残喘，我这才肯见你。”

原本还在愤怒中的她听到这一切都是他的考验，顿时懊悔不已：“是我明白得太晚了。师傅你说的对，若还像从前这样，我何时才能达到目的呢。”

土长老轻拍她的肩膀：“别怪我狠心。人就是要在逆境中才能成长起来。这些日子我看在眼里，你已经很出色了。”

慕容惜蕾浅浅一笑，忽而问道：“对了师傅，柳小娘也是我们的人吗？”

土长老点头。

“难怪宁安说，你跟柳小娘真心相爱呢。我还想着这怎么可能，你这么花心。”

土长老感慨道：“原本是她痴恋我，为了报答她，我才娶了她，二来在府上也能替我传个消息。”

“至于其他的几位姨娘，那都是迫于无奈。往后我自会跟你解释。如今我跟你见面，也是为了将我们影门的秘密告知于你。”

慕容惜蕾只觉得事关重大，忙坐下来认真倾听。

“我们影门等级分明。最高便是五大长老，其次是四大领衔，紧接着便是护法，再以下便是四等位、群众。”

慕容惜蕾点头：“我明白。您常说，位分与我同等，且在我之上的都是可以信任之人。”

土长老点头，接着说道：“今日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其实除了你以外，我们都曾是皇族之人。换句话说，我们跟当今皇帝有着血亲关系。”

一番话，令她彻底颠覆了世界观，很难将他们同那狗皇帝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