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不以为意：“那是陛下孝顺。”

慕容惜蕾露出了一抹笑容：“可我要说不是端惠太后，而是您。您从前是服侍端惠太后的宫女，没错吧？”

一席话，引得赵氏瞪大了眼睛。

她的过往，除了当今圣上以外，不会再有第二人知晓了。这个小小的丫头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慕容惜蕾接着说道：“你本靠着得主子欢心，在宫里有一席之地。可惜主子被废后，你不甘心年纪轻轻的就被先帝和先皇后处置，”

“于是写信求救父皇，让他救你于水火。父皇也是重情之人，念在你为他的生母忠心耿耿的份上，假死让你出宫。”

“后来为了重新拉拢赵家，父皇想了一个法子。于是命人将你重塑了面容，让你变成了同他的发妻德皇后一模一样的容貌。”

“果然，赵家人注意到了你，念起死去的女儿，将你收为养女，百般疼爱。父皇趁机求娶，你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王妃。”

赵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可惜你成为皇后，却不满足于此。你见赵家不肯配合你辅佐父皇，所以干脆出卖赵家，出卖这个将你视为亲骨肉的家人，”

“以此换来父皇的信任，稳坐你的后位。赵氏，每当夜深人静时，你可曾想过，赵家的冤魂会来找你索命？你今日的一切，都是踩着他们的血换来的！”

赵氏怒吼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何错之有？我三番五次劝他们，是他们不肯与我站在同一条阵营上，我只能杀了他们。”

“一家人？呵，他们何时将我也当做一家人了？若不是因为这副容貌，他们赵家都不会瞧我一眼。那是他们罪有应得！”

话音刚落，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等等，这些事你又是从哪得知的？我知道了，九皇爷，他还活着，对吧？！”

慕容惜蕾不答。

赵氏却大笑道：“我早该想到的，他那么老奸巨猾的人，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死了呢？当初我重塑面容，就是他找的医师。我的事他最清楚不过。”

说到这里，又抬头望向她：“他要是活着，那你作为他的干女儿，忍辱负重多年，今日想来找我报仇，对吧？”

“我早该想到的，你三分神似德皇后，七分像极了你娘！原来，你没死。”

说到这里，眼神又变得狠了起来：“那又怎样？你不该找我索命，你应该找陛下，是他下令杀了赵家的。哈哈……”

慕容惜蕾的脸色顿时变得严厉。

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她和弟弟何至于分别多年，遭受了那么多的苦楚？如果不是她，她的父母也不会死了。

当下冲上前去，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阴森地说道：“我自会找他算账，但在这之前，也得送你去见见我父母才是。”

说着，将一枚药丸硬塞入她嘴里，强行让她吞下去。

“此药无色无味，任太医医术再高明也难以查出。顶多他们会告诉父皇，你是忧思过度而亡的。至于冷暖，到地狱去自行体会吧。”

赵氏挣扎了一会，终于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