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惜蕾连忙安慰道：“母妃不必难过。如今白氏母子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了，也算是告慰安王的在天之灵。”

慧贵妃感慨万千：“都是我不好。当年我只顾着争宠，最后连累了烈儿。我的烈儿，他还那么小就遭受了这么多痛苦。”

“这些年来，我潜心礼佛，就是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没想到……报应，这都是报应！”

慕容惜蕾虽然恨安王，但自从生下了勇清后，她能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如今看到慧贵妃自责，忍不住替她伤心。

慧贵妃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后，这才问道：“那么你呢，你又为何要冒充我儿？”

“为了复仇。”盛烈毫不犹豫地回答。

慧贵妃微微一愣：“复仇？找谁复仇？”

“宏岳帝。”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慧贵妃虽有猜测，但亲耳听到，还是忍不住吓了一跳：“你……”

盛烈也不隐瞒，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是先帝的嫡长子。父皇母后遭当今圣上杀害，此仇不报，我心难安。”

慧贵妃很是惊讶。她没想到，他的来历竟然如此之大。她愣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盛烈不慌不忙地回答：“我知道母妃想说什么。母妃与当今百姓，大多误会了儿臣的父皇。当年皇爷爷立了圣旨，”

“父皇才是真命天子。宏岳帝为称帝，烧毁圣旨，枉称父皇是乱臣贼子，使其遭受世人误会二十余年！”

“这么多年来，儿臣同兄弟姐妹们流离失所，受尽折磨。而宏岳帝却将天下打理得越来越糟糕。如今，”

“他更是宠幸妖妃之言，祸害百姓。如今在臣民中，早已怨声载道。于公于私，儿臣都必须要报此仇。”

慧贵妃忽然想起这些年来她在梧桐山上见过的那些百姓。他们生活疾苦，当地官兵却屡屡剥削。想到这里，不禁怜悯。

盛烈又道：“我与母妃说这些，是信得过母妃。我虽恨宏岳帝，但我知道母妃是个好人。他日大事已成，”

“儿臣定会善待母妃。也算是儿臣替死去的堂弟为母妃尽孝。”

慧贵妃见他说得真诚，心也不自觉地感动了：“你何须为我尽孝呢？你是先帝之子，我不过是陛下的妃妾，孝敬我，倒真是折煞我了。”

盛烈却道：“你我是半路为母子，虽无血缘，却胜过母子。儿臣愿视母妃为亲生母亲，侍奉母妃长命百岁。”

慕容惜蕾也附和道：“儿媳也愿善待母妃。”

慧贵妃一手拉过盛烈，一手拉过了慕容惜蕾，心中感慨万千。

“你们都是好孩子。只可惜我福薄，只怕难以承受你们的孝心。我此生服侍了陛下，便是他的女人。”

“若要我背叛他，是万万不能的。但我心里明白，你们干的是为百姓好的事。我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替你们祈福了。”

“母妃……”二人的泪光在眼中打转着。

慧贵妃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后，方才露出了一抹笑容。

“去吧，做你们想做的事。我别无所求，只希望你们来日可以为我儿立一块碑，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纷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