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秦太妃沉声唤道,“这一大早,您怎么过来了?”
穆行月眸光凉凉的扫过一脸凄惨的阮思年,再看看神色淡然的温容,许久都没有应声。
秦太妃莫名的有些慌了,轻咳一声道:“都是家丑,污了将军的眼了。”
“末将前来给王妃请安。”穆行月淡淡的说着,似乎并没有搭理秦太妃的意思。
阮思年憋屈的厉害。
方才他原本想提醒秦太妃自己可是严居池手下的人,是这汝南王府的家臣,但眼下穆行月来了,他也只能被几个婆子掣肘着。
老天爷,他的命什么时候能不这么苦?
穆行月缓缓进了院子,先是上前对着温容微微拱手躬身:“见过王妃。”
而后才看向太妃:“不知太妃说的是什么丑事?”
“此乃汝南王府家事,还是不说与将军听了。”秦太妃忍着怒意,下了逐客令,“既然将军的安请完了,不如还是回去吧。”
闻言,穆行月没有动弹,反而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这一笑,她自带的清冷气质都被冲淡不少,宛如清冷月光蒙上了雾蒙蒙的纱,清亮的眸子都带着几分说不上的柔软。
但那话语还是冷的,冰的,带着那笑让人不寒而栗:“太妃此言差矣。末将奉皇命驻守宁州主城,之所以向王妃请安,那也是因为陛下曾言,到了此处要多看顾王妃;陛下的命令,末将不敢不从。”
她微微一顿,继而又道:“所以,有什么事,太妃不如告知末将,让末将来帮太妃,断一断这官司?”
事已至此,温容自然不会给秦太妃机会,悠哉的倚着廊柱轻笑道:“太妃怀疑我跟阮思年有染,正要抓了我们二人查问呢。若不是将军来了,恐怕我要被浸猪笼。”
穆行月微微眯眸,一时间没有说话。
“你——难道本太妃言之有错?这阮思年本是我儿的幕僚,三番两次往你的院子里跑难道还不是暗通款曲?!如今我儿未归,他一回来先往你的院子来,还不算是私相授受?你当本太妃是瞎了不成?!”
秦太妃的一席话,让院内越发安静下来。
阮思年绝望的闭上了眼,温容露出了个幸灾乐祸的笑。
这下可不是她不帮着阮思年和严居池了。
这是严居池的亲妈把事情抖落出来的。
果不其然,穆行月的神情微变,沉沉的看向了阮思年;许久之后,又飞速的瞥了温容一眼。
温容抱臂看热闹,已经开始想象等严居池回来那表情该有多么精彩了。
似是察觉到气氛不对劲,秦太妃站起身来,飞速道:“将军,此事是我王府家事,就不劳烦您过问了!把这两个人给我带走!”
院中的秦太妃心腹闻言登时就要上前,楚风用剑柄拍开了一个要靠近温容的,神色冷凝。
然而就在此时,院外传来一声冷喝——
“都给本王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