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郎左手一抄,将卫宝良脑袋吸附过来。右手食指跟着一点,一缕元髓之气注入头颅中,跟着结印封存。
卫宝良脑袋离体瞬间,感觉身躯倏地缩进脑袋去了。然后,他看到自己飞到那少年手掌之上,这是怎么回事?
卫宝良的眼珠,依然能骨碌碌转,耳朵也能听到声音。可他想说话时,却是无力张开嘴巴。
“别急,等有空闲了,咱们再好好聊聊。”秦郎微笑道。
秦郎将这颗脑袋拴到腰带上,继续赶路。
魅影武士说来就来,并且未见人先闻破风声。小弩箭如马蜂群一般,急速蜂拥而至,跟着才露出鬼魅般的人影。
这是一群红甲武士,全身包裹暗红色盔甲,脸上也盖着面罩。甚至连眼孔上,都镶着两块墨色水晶片,因此连招子都不可见。
大部分的红甲武士,还背着一口剑匣。其实里面根本没装剑,装的都是其它东西。
这帮人先是射出小弩箭,跟着喷出毒雾,然后又射出带铁链的铁钩。
秦郎手里把玩着十八节鞭,同时以葫芦印护体,从容不迫迎上去。无须向卫宝良脑袋讨教,仅仅通过回味,他已领悟十八节鞭的诀窍。
他如风车般旋转,以十八节鞭煽飞毒雾和铁钩,以及小部分小弩箭。
射入葫芦印的小弩箭,大部分也被排斥出去,却仍有两支小弩箭,射入他体内。
秦郎当即有火辣辣的感觉,不用看,这箭头必定有毒!
“吓!!!”
秦郎暴怒,猛一甩头,鹰喙狠狠啄在一名红甲头上。不料,“咄”的一声,鹰喙化形竟被震开。
就在这一霎,一道白影倏地一闪,已螫入秦郎后脑。
“啵!”
灵钟罩自动浮现,挡住那道白影,却不是将其震散,而是将其吸住。原来这道白影,竟是一只蛇灵,被祭炼成为灵兵。
对于一般的法力攻击,灵钟罩肯定要将其震散。对于较为完整的魂灵,秦郎却有收集的嗜好。
红甲武士中,居然有灵修士!
光明帝廷视灵修为魔修,可自己的武士中,却居然拥有灵修士。真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四名红甲武士扑来,并用剑匣再次射出铁钩。秦郎霍地跃起,左手抄住一根铁链反抽,与另外三根铁链缠到一块。
忽地脑后风生,一个刀轮飞斩而来。这种刀轮民间俗称血滴子,刀环内外各有六片刀刃,专取颈上之物。
企图取秦郎人头者,正是这队红甲的头领,初级法王修为。因特别喜爱刀轮,他竟不用法剑,而将刀轮作为主兵器。
秦郎一闪身避开刀轮,顺势一甩头,葫芦藤印倏地缠住初级法王。
“断!!!”
秦郎猛地一抡十八节鞭,如手持长刀一般,狠狠一个旋风斩,初级法王脑袋应声落地。
十八节鞭毫不停滞,继续旋风一般旋斩,犹如银蛇飞舞,不断地闪耀着死亡寒光。呼吸之间,大部分红甲武士已身首异处。
秦郎也没赶尽杀绝,留了五个活口,且都是灵修士,被他用葫芦印困住。留着他们自然是有用处,不过此刻,他根本没时间去处置。
当务之急是解毒,可所有红甲武士身上,居然都无解药。
秦郎大半边身已麻木,且目眩神迷,迅速趋向迷糊状态。若再无解药,他恐怕再难支撑一刻钟。
就在他几乎绝望之际,突然想起葫芦公所送礼物中,还有一枚血纹葫芦种子。
葫芦公说过,要想血纹葫芦种子发芽,必须先用鲜血滋养。最好是直接植入体内,待其发芽后再取出。
葫芦公还说,这其实对寄体也有好处,因为种子会吸取血中杂质,使血液得到净化。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净化吧。秦郎吐出锦囊,掏出这枚种子,塞进伤口里,然后盘膝而坐。
他可不能死,实在太丢人了,去了阴间都没脸见鬼。
自己怎么说也是少灵圣境,红甲武士虽然人多,最高境界不过是少法王,居然就将他给杀了。
要是死了,这脸可就丢到阴间去了。
时间在悄然流逝,秦郎神智却逐渐清醒起来,麻痹感也在逐渐消退。
三刻钟后,秦郎将葫芦种子抠出,又塞进第二个伤口。又过三刻钟,毒质已被吸出大半。
秦郎身体机能恢复,但却疲惫不堪。于是他的目光,落到丹修士丹田上,符印藤根飞出,直接螫入丹田。
这名丹修武士,是三重天中成境界,也即中级大法师。其丹巢之中,已形成有点像蛋黄的丹髓。
符印链条滚动,如同水车一般运转,源源不断地抽取丹髓,送入葫芦印中。
丹髓在葫芦印中化为丹气,阳刚之力进一步释放。然后,丹气渐渐冷却后,居然转化为灵气。
这就证明丹灵同源,两者之间的差别,如同热空气与冷空气之分。
丹髓含有强大的阳刚之力,符印藤根甫一触及,已是滋滋作响。
如果是普通的灵力化形,绝对会被它消解。可这葫芦藤印,是由符印链条构成,当然没那么容易消解了。
从本质上来讲,这符印由精血与魂丝构成,与精血化形同源。但在形态上,精血化形只是简单的拟态,符印化形则是以道则构建。
打个比喻的话,魂丝如同棉丝,精血如同水。棉丝加上水,也相当有韧性,可与棉布相比,却就不值一提了。
棉布的本质,当然也是棉丝,但它是以复杂的方式,先纺成线再织成布。这复杂的纺织方式,就是道则。
精血化形犹如沾水棉花,符印化形却犹如棉布,再加上精血的话,更是犹如帆布。莫说遇上阳刚之气,就是用真火来烧,也不容易烧掉。
至于秦郎骨骼上的先天道骨纹,成分则要复杂得多,材质也要高档得多。
一般情况下,骨骼上的先天道纹,由骨髓因子与血因子来体现。而要形成先天道骨纹,还必须灵气因子与灵魂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