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片天地,除了蜥老怪粗重的呼吸声,竟再也其它声音。
有的,只是无穷的杀机。
远处瞧热闹的众修士,也是大气也不敢出。
此刻,不仅仅决定蜥老怪的命运,也决定整个天修盟的命运。
蜥老怪忽地张开大嘴,“噗噗噗”连声,吐出小山般一堆黄金来。
秦郎也不禁肃然起敬,这老怪真是太能吃了!竟将他的大半身家,都吃到肚子里去了。
蜥老怪吐出黄金后,身形连晃几下,也不见踪影。不过自此之后,这老怪就有了新尊号,美曰其名为吞金兽。
当然了,这尊号只能私下尊称。要是敢当面提起,那就无须预测结果,绝对是被蜥老怪活吞。
周边看热闹之人,也随之离去。敢上前来搭讪者,也就姜静修、白毛老祖与铁匠。
姜静修是来当和事佬的,事情完满解决,自然要回去向太公复命。白毛老祖爷俩说笑几句后,也就告辞了。
秦郎以灵识操控群熊,扒开泥土将玄武铁亭挖出。这十万八千斤重的亭子,居然会被蜥老怪撞飞,还能像打木桩一般,打进了地下。
玄武铁亭明显大了一圈,当秦郎手掌贴到圆柱上,甚至有了某种感应。他不由一阵狂喜,若能掌控玄武铁亭,那就又多了一笔保命本钱。
秦郎随即下令,封锁红棉岗及周边十里,他要马上开始闭关。他必须找到对付三老妖之道,否则处境会非常危险。
蜥老怪蛮力惊人,可也有致命缺点,整场战斗,根本不见他使出神通。不可能是留手,只能是他的兽体,限制了他的神通。
当然也有可能与蜥体融合后,他的灵智大幅降低,已无法掌控神通。
蟒女怪似乎能使用神通,但也厉害不到那里,否则她早就大发雌威了。真正可怕的是鼋老怪,从他镇压白毛与蟒女来看,神通应该不受限制。
秦郎能打败蜥老怪,靠的就是诸多法宝。若鼋老怪能使用神通的话,当然也能使用法宝,这方面优势必定大幅削弱。
姜静修对付蜥老怪那招,令秦郎羡慕不已。若他开口讨教的话,姜老应该不会拒绝,可他肯定不会开口。
他可不想做姜家的棋子,因此这事情,他必须自己解决。他的血葫芦藤神通,也是循环神通,但仅限于十二轮,之后必须从头开始。
姜家的葫芦藤神通,深奥方面远不如血葫芦藤,但胜在始终衔接得非常好。周而复始,完全是无间断衔接,且看起来非常省力。
这一战,也促使天修盟的势力,重新进行了划分。秦郎迅速冒起,三老妖受到打压,姜家地位反而更牢固。
白毛老祖与三老妖,虽说不上决裂,却已无限疏远。白毛族与秦郎结为盟友,书香世家也向秦郎靠拢。
姜采莲送来一些冰蚕丝,书香世家四名家主,也亲自上门送上大礼。
五日后,神龙部落及水蛮族大部,奉命进驻红棉岗。
能与哒翁重逢,秦郎也是开心不已,这些年来,他早将哒翁视为亲人。
三老妖被打脸后,痛定思痛,也决定大肆拓展势力。于是,三老妖成立了妖仙宗。
神农庄的神农学院,书香世家的书香书院,都在筹划开院。昊鼎宗虽不动声色,却是一直在广收门徒。
白毛族本身无大动作,但一帮以炼体为主的修士,却主动向他们靠拢。
惟有秦郎这一方,却是闭门造车,并谢绝投靠。
奉秦郎之命,雷岗请来全城最好的金匠,协助打造法宝。要求打造的金银法宝,最少要有六层,多者达到十二层。
千余名手下,或参与祭炼法宝,或专心修炼。外面的事务,基本上由雷岗去处理。
半个月后,神农学院与书香书院开院。秦郎也是闭关不出,由雷岗代表他去观礼。
一个月很快过去,南秀城已发生很大变化。出现了很多新宗门,几大势力也开始广收门徒。
转眼来到四月,秦郎已下了命令,三日后兵发玉沙城。他要兑现自己的承诺了,却不是为了充当英雄,甚至不是为了壮大势力。
秦郎的真正目的,只是想试探一下,看失落界众修如何反应。假如他们与尸妖有勾结的话,多半会露出马脚来。
不料一件意外之事,完全打乱秦郎的计划。就在这一天,六名鼎子遍访周边各宗门,亲自送去请柬。
昊鼎宗将于五月初五,在天崑山举办观鼎盛会。六鼎子诚邀各宗主及门主,赴天崑山参加盛会。
这下可就炸锅了,失落界各宗门的反应,当然不是欢欣雀跃,而是气愤填膺。
五年多前,三千多名大灵王境以上修士,受邀上天冰川,竟被强制去攻击界门。
结果就是,一百多名大灵王被累死,三百多名大灵王被废掉。
将近六年过去,此事造成的恶劣阴影,至今仍未消除。现在,昊老贼居然又派请帖了!
一般宗门,都是一至两名鼎子去送请柬,红棉岗这里却是六子齐来。秦郎当然不会出关,接请柬的是雷岗。
六鼎子前脚刚走,姜静修、姜无行和姜为雄,爷孙仨就齐齐来了。这爷孙仨的面子,秦郎当然要给,于是随即出关迎接。
“这老王八想干嘛?莫非想集众修之力,助他突破大圣关?也不怕大伙将他撑死!”秦郎半带揶揄地道。
“老匹夫忒心急了,要真是借众修之力强行破关,恐怕真的会将他撑死!”姜为雄道。
姜静修轻轻摇头,“老混蛋不是心急,而是没时间了。他已苟活将近千年,要是再不能突破,就该进入沉眠了。”
“这死老贼!为了他一人能活下去,竟要葬送天下修士!”秦郎恨恨地骂道。
姜静修连连摇头,“骂没用,关键是打得过他!秦小友应该知道,当日为了阻住老贼发疯,咱七人和老混蛋打过一架,也只是打个平手而已。”
“真正能威胁老混蛋的,只有太公和鼋老怪,其他人只能挡他一两招。”姜无行黯然道。
姜静修无奈地一笑,“再过几年,加上秦小友后,我等或许能扳倒老贼。正因为如此,老混蛋现在要下手了。”
姜无行长长叹息一声,“如今之计,惟有先忍耐老贼一时了。不过这回,相信老贼也不敢乱来!”
秦郎起立一个长揖,“姜老前辈,能否给晚辈一些棘刺藤种?”
姜静修先是一愣,随之换成笑容,“当然可以,为雄,明日送些棘刺藤过来。”
“是,阿公。”姜庄主忙躬身应道。
“三位老前辈,既然你们都说应该忍耐,那晚辈就忍耐好了。只是晚辈决不会参加所谓盛会,因为晚辈要去解两城之围!”秦郎肃然抱拳道。
姜家爷孙仨也随之告辞,他们前脚刚走,白毛爷孙俩后脚就到。
秦郎一个长揖,“阿公老前辈,当日你们与昊老贼一战情形,可否烙印给晚辈?”
白毛老祖食指点于秦郎眉心,将当日记忆烙印给他。那令人窒息的战斗场面,随之重现于他眼前。
正如姜无行所言,只有姜太公与鼋老怪,能独立抗击昊九鼎。其次就到蜥老怪,他肉身的强悍,绝对在老贼之上,只可惜无法近身。
白毛老祖也是靠肉身强悍,还能勉强抵挡几招。至于其余三人,则连挨打都没资格,只能腾挪闪避,再寻机骚扰一下而已。
不过很快,凭着他敏锐的感觉,秦郎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姜太公与鼋老怪,其实并未尽力。
秦郎两道剑眉一扬,双目开阖间,更是寒光爆发。
姜太公与鼋老怪未尽力,似乎是因为他们太老了,但至少证明了一点,他们无须惧怕昊老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