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炼界,一般以钟来代表时间,也即宙。以鼎来代表空间,也即宇。钟鼎结合,也即代表了宇宙。
据荒鼎子说,昊老贼就一直认为,失落界本身就是件大法宝,由神钟与神鼎构成。老贼打的主意就是,一旦神钟重启,时间也可能因此改变。
就算无法令时光倒流,只要能将神鼎激活,也可能形成独特时光,比如特别缓慢。那样,老贼就可继续苟且残喘。
秦郎选择钟鼎形态,首先与界洞的经历有关,他的灵钟罩神通,就是在界洞得到的传承。
更深层的原因,则是在破碎世界之时,他的灵府就是钟鼎炉形态。至于时光倒流之类,反而不是他考虑的因素。
秦郎也将灵钟罩神通,尽可能地融入其中,不过要做到这一点,还真非一般困难。
最后,他也只能暂且搁置,将精力放到改造内部结构上。
之前的灵府空间,都开辟在脑部或内脏器官上,这也是历来灵修遵循的做法。只是随着修为越高,空间需求越大,器官受到的压迫也越大。
现在秦郎要做的,就是利用颅腔和体腔空隙,开辟新的灵府空间。
随着骨纹的变化,头盖骨也随之隆起,同时以法力将大脑皮层隔离。一个倒置的锅形空间,也即新上灵府,由此开辟出来。
将星空图烙印到拱形上方,形成了苍穹。又以灵髓拟态,构造出山川河流,便形成了大地。
新下灵府如法炮制,以骨纹驱使胸肋骨扩张,内脏器官却保持不变。一个巨大的地下洞天,就此形成。
在上下灵府之间,有条巨大的通道,形同天坑。而原先的内脏空间,则演变为洞穴和深潭,主要起储存和输送作用。
灵液在各洞穴与洞庭间流淌,形成万千的飞流瀑布。又以灵髓加持符印,化形灵禽、灵兽和灵鱼,飞翔游走于上下灵府。
有了这新灵府,灵婴活动空间拓展十倍以上,有种海阔天空的感觉。不过秦郎不止有灵婴,还有一个丹婴,也得给它拓展空间。
丹婴老巢是丹巢,由丹田穴位发展而成。发育成婴儿形态后,丹体就可离开丹巢,在体内自由活动,只是丹气会与灵气冲突。
秦郎的解决办法,一是将肠胃膀胱等腹部器官,划归丹婴神府。二是用符印构筑专用通道,供丹婴行走于上下灵府。
这样还带来一个好处,因为丹婴是发光之物,那就相当于一个小太阳。
有了小太阳,当然就不能缺小月亮了。于是,秦郎将乾坤旋涡图的火旋涡,分离出来并化为火旋涡印记,小月亮由此诞生。
至此,体内小世界基本完成,只是颜色上单调了些,只有三种颜色。也即灵髓的白色,丹髓的金黄色,以及精血的红色。
这个体内小世界的运行,也并非依循五行学说,所谓五行相生相克哪套。秦郎采纳的是四元素学说,也即风火水土体系。
风即是气,也就是灵气和丹气。火也是气,热能量的气,主要是精气和血气所化。水是体液和血液,水同样可以化为气,气冷凝则成水。
土就是肌体和骨骼,相当于泥土和岩石。土是水的凝固物,土同样也可化为水,甚至直接分解为气与火。
秦郎正要对他的小世界,继续精雕细刻,小铃铛响了。他打开禁制,放银灵子飞入。
“秦公子,墨先生求见,且带来一名妖女。”银灵子禀报道。
“姜采莲来了?”秦郎下意识地问道。
“非也非也,姜小姑娘可当你奶奶,这位大姑娘,却可当你奶奶之奶奶之奶奶!”银灵子笑嘻嘻道。
“别绕了,究竟是谁?”秦郎微笑问道。
“天冰宫宫主天冰莲。”银灵子应道。
秦郎不禁眉头一蹙,“她来干嘛?”
“据说是代表昊九鼎而来,希望能与公子和解。不过依本姑奶奶之见,她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银灵子讥笑道。
她这比喻不怎么中听,不过秦郎根本没在意,一心在忖度见不见客。过了好一阵,他才终于下定决心。
“咱们在前厅见客,待会我一动手,你就用魂火拦截墨恒!”秦郎突然俨然道。
银灵子也有点吃惊,“你要拿下这妖女?”
秦郎微微一笑,“你不是说,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么?可我像一只公鸡么?”
“你像一头大灰狼!”银灵子吃吃笑道。
秦郎抄起石笋,大踏步走向通道。银灵子嗖的一声,先飞了出去,她直上地面,请墨恒和天冰莲下地宫。
所谓前厅,就是在大石厅的前方,新开凿的一个石厅,还开凿有两间大石室。这是供血子们居住之所,秦郎要在此见客,就是不想大厅被毁。
果然,天冰莲还未进入前厅,就已眉头紧蹙。血子们已转移入大石厅,但前厅遗留的气味依然很重。
一见到秦郎,天冰莲着实吃了一惊。六年前在天冰川上,秦郎虽勇气可嘉,看起来却是名十七岁少年,且显得文质彬彬。
此刻所见,秦郎身高超过一丈,身上只披一件牛皮,且满脸的胡子拉碴。头发也是用绳子束着,自然垂在身后。
他腰间绑着乌金铁链当腰带,上面还插着一支石笋。给人的感觉,十足像来自北狄的野蛮人。
秦郎一见到这女人,也不禁心旌摇曳。六年前虽见过,只是那时她是蒙面,此刻却是素面朝天。
毫无疑问,这是他见过的最漂亮女人,没有之一。秦郎下意识地抖了一下,还要不要对她下手?
虽然他明知这女人,足以当他奶奶之奶奶之奶奶,可美丽没有年龄界线,漂亮就是漂亮,这是明摆着的事情。
“天冰莲见过秦公子!”天冰莲已盈盈下拜道,行的居然是大礼。
以她的身份和修为,只需和别的女修士一般,稍稍一欠身就行了。行屈膝礼,完全是以下见上的姿态。
秦郎却无任何反应,正纠结于该不该动手。墨恒却是很理解地一笑,看到天冰莲真容能不惊艳者,他还从未见过。
“妾身之所以打扰公子,是受义父所托,前来向公子表达诚意,希望能化干戈为玉帛。”天冰莲轻启玉唇,娓娓道来。
秦郎木然摇头,“姬前辈有心了,可晚辈杀了荒鼎子,这是血仇,已无回旋余地。”
天冰莲莞尔一笑,“秦公子言重了,修道之人打打杀杀在所难免。义父早已查明,五鼎子擅自袭击公子,那是死有余辜!”
秦郎不禁失笑,“姬前辈,在下剁下荒鼎子人头后,第一时间封印。因此稍后与他交流时,他神志非常清醒,而且态度诚恳,可谓知无不言。”
天冰莲又是莞尔一笑,却不说话了。她这笑容实在太美,害得他不由自主地剧抽一下。
墨恒开口了,“郎儿,既然言老前辈如此诚意,你又没什么损失,此事不如一笑泯恩仇吧!”
秦郎很爽脆地点点头,“既然墨先生开了口,晚辈岂敢不给面子!这样吧,昊鼎宗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此事就一笔带过。”
天冰莲欣然屈膝,“妾身谢过秦公子!不知公子有何条件?”
“很简单,让那未死的四个鼎子,来向在下挑战,一战泯恩仇!”秦郎决然道。
墨恒脸色一沉,“郎儿,这有点过了吧?”
“莫非墨先生认为,四对一很不公平?既然如此,那他们可以一个个来。”秦郎轻描淡写地道。
“你……”墨恒差点被噎死,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天冰莲涩然一笑,同时求助性地看向墨恒。两人目光相接刹那,她眼中却闪烁出狠辣和果断。
天冰莲回过头来,无奈却又祈求地看着秦郎,“言前辈备了些礼物,相信公子看了后,一定能明白他一番苦心。”
秦郎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那,那就瞧瞧吧。”
天冰莲摸向腰间白色葫芦,开始灌注法力催大。这只白葫芦也是血纹葫芦,只是本色为白色,也称之为白玉血纹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