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纷纷跪在了皇城口请命,要为妇人讨回公道,要求治叶安阳的罪。
百官亦是联手弹劾。
他们根本就不给机会,让叶召南帮叶安阳证明清白。
不过一夜的时间,濯景州就给叶安阳治了罪,判他流放凉州。
金銮殿。
叶召南跪在大殿上,目光直直的望着濯景州,冷沉着声音道,“陛下,大理寺还未将此事彻查清楚,怎么就可以轻易的降罪?而且,微臣绝对相信,臣弟安阳,是无辜的,他是被人设计陷害的。”
看着跪在殿上的叶召南,濯景州幽深的眸子里,闪过心疼之色,可心里又是满满的无奈,他当然相信安阳是无辜的,可如今所有的证据和形势,对他都是不利的。
流放凉州,只是他暂时保全叶安阳的一种办法,否则他若迟迟不治罪,谁知庄韫他们又会想出什么阴私的法子,来伤害安阳,甚至伤害她。
可这些,濯景州都不能告诉叶召南。
只有瞒着她,让她以为,他是真的要治叶安阳的罪,庄韫那些人才会相信,才会放松警惕。
“叶将军,今日上朝,难道没看见皇城口,那些跪了一地的百姓?”
“叶安阳杀害无辜,逼死良家妇女,陛下若不治罪,只怕要寒了百姓的心,叶将军莫不是希望陛下失了民心,才好?”
濯景州还未说话,户部侍郎季云忠,就站了出来,厉声指责叶召南。
“季大人说的没错,叶安阳杀了的可不止一条人命,在万花楼,可是有人亲眼目睹,证据确凿,不容狡辩……”
“叶将军,你不能因为叶安阳是你的弟弟,你就枉顾王法吧?”
“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叶安阳的身份,还能盖得过去王子去?”
……
大殿上,无论文臣,还是武将,附和声,议论声,此起彼伏。
没一个,是站出来,为叶安阳道一句的。
叶召南就这么孤零零的一个人跪着,一句句落井下石的话,灌入耳中,她清冷的眸子覆上了冰霜。
她向来知道,将军府树大招风,引得无数朝臣眼红嫉恨。
谁都希望,有朝一日,能抓到她的把柄,能将将军府这棵大树扳倒。
直至今日,她才切切实实的感受到,被每个人都上来踩一脚,是有多难受,心里是有多愤懑。
她垂在衣袖里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同样紧攥着拳头的,还有坐在高位上的濯景州,他望着底下的朝臣,个个都在落井下石,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叶召南,想从她身上撕咬一块肉下来,心里是燃着熊熊怒火,脸色阴沉的就好像六月暴风雨来临前夕的天色。
濯景州真的恨不得要将这些全都砍杀了,他们竟敢这样的欺负他的人。
可他又必须要生生忍着,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朝臣冲着叶召南,说着一句句指责的话。
甚至,他们已经将对叶安阳的指责,变成了指责叶召南。
“咚咚咚……”
金銮殿上,纷杂的议论声,忽然被一阵震耳发聩的鼓声盖过。
大殿上,所有的人,皆是脸色一变。
“这是……”
李盛大惊失色的朝濯景州,急急道,“陛下,这是登闻鼓响了!有人,在敲登闻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