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韫沉默,大殿的氛围当即就变得有些压抑了,就在濯景州即将暴怒的边缘,甘露殿外,一道隐含怒气的声音传来。
“滚开,哀家要见陛下!”
随着话音落下,只见李盛一脸为难的退回甘露殿,而大殿门口,雍容华贵的庄太后,在静妃庄蕙嫆的搀扶下,匆匆踏入殿中。
一双丹凤眼,扫过地上跪着的庄韫,眸光就暗沉了,庄太后走到庄韫的身边站定,目光直直的对上濯景州视线道,“陛下,何事让你如此动怒,竟让自己的亲舅舅跪在地上?”
“微臣见过太后、见过静妃!”
叶召南和文青泽同时起身,对着庄太后和静妃行礼,只不过,两人眼底皆是闪过一丝晦色,心生不满。
“哼!”一声冷哼,庄太后明显的是不待见叶召南和文青泽。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濯景州的脸便冷了下来,连带着大殿的空气都冷凝了些,一双狭长的凤眼,眼里布满寒霜,看着庄太后道,“太后,朕记得,朕说过,没有准许你不许踏出宁圣宫的!”
“今日,太后为何出现在这里?”
“为何擅闯甘露殿?”
“太后难道不知,后宫不得参政?”
本就不怒自威,而现在又是连番质问,庄太后就是有备而来,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与濯景州对峙。
哑然了片刻方才道,“哀家听闻,陛下让禁卫军抓了庄丞相。庄丞相是陛下的舅舅,哀家的哥哥,出了事,哀家自然要关心,情急才出了宫!”
“陛下,哀家并非想参政,而是见不得自己至亲之人,相互伤害啊。”
深知自己违了濯景州的意思,庄太后说话的语气也不若先前那般强势了,周身盛气凌人的气势,也减弱了。
“听闻?是有人专程去请你的吧!”濯景州目光扫向一旁从未开口说话的庄蕙嫆,眼底一片厉光。
只是,他们以为,搬出太后,就可以免了庄韫的罪责?
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庄韫还只是一个丞相!
“就算如此,可是陛下,你也不能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而不听庄丞相解释啊!”
说到“一面之词”,庄太后不禁将目光投向叶召南,那眼底的憎恶和狠戾,没有半点的掩饰,在她看来,此时的局面皆是因为叶召南!
“是解释还是狡辩?”
“此事证据确凿,这指控之人更是他亲生儿子,太后以为,若不是庄韫真的做过,庄景华会将自己的父亲供出来?”
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濯景州看庄太后的眼神,是一片冷光。
为了一个庄韫,她竟不惜与自己的亲生儿子对上,这就是西洲国的太后!
“陛下,景华定然是被人屈打成招的!”
“关在囚牢那样的地方,谁知道叶召南不会对景华用刑!”
庄太后如何都不相信,庄景华会主动将庄韫供出来,正常人都明白,庄韫出了事,身为儿子的他,会有什么下场?
一定是叶召南想除掉庄家,才会设下如此恶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