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召南送走了文青泽,又转身出了营帐,来了太医的营帐里。
“将军。”看到叶召南,正在为叶安阳喂药的曲凡,连忙站起了身。
叶安阳的脸色发白,但是比起拔箭前,还是好看了不少,“大哥。”
“怎么样,心口的痛,能忍得了吗?”
叶召南皱着眉,疾步走到叶安阳的床榻边,接过曲凡手里的碗,显然是要亲自给叶安阳喂药。
“没事。我可是男人,一点痛,怎么会忍不了?”叶安阳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安抚的笑,眼巴巴的看着叶召南,就差拍胸脯保证了。
“那便好。等会喝完药,就让曲凡送你回府。”叶召南垂下眸子,搅了搅药汤,面色看似平静,心底却在为叶安阳心疼。
叶安阳心口刚刚拔的箭,根本不宜移动,更别说长途跋涉回城了。
听到叶召南的话,最先激动的是一旁的曲凡,“将军,小将军的伤势,根本不适合回城啊!”
“曲大哥,大哥这么安排,定然是有原因。你别激动,先听大哥说。”叶安阳出声道。
叶安阳自然知道,叶召南是有多在意他。
如果,不是有特别的原因,她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叶召南抬眼,扫了眼营帐,见没有外人在,便开口道,“曲凡,我让你送安阳回去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有事情让你办。”
说着,叶召南就从袖口里掏出一封来时写好的密函递给曲凡,“等回到了京都,按照我上面写的办,一定要秘密进行,除了铁骑营的人,不要让任何外人知道。”
“另外,走之前将罗玄铁骑留下,让他们再进一趟林子,仔细的搜寻一遍,看林子还有没有可疑的人或可疑线索。”
曲凡神色怪异的看了眼叶召南,看她神色极为凝重,当即二话不说的点了点头,将密函小心贴身的收着。
“将军放心!”
虽然还不知道叶召南要他办什么事情,曲凡还是抱拳郑重保证着。
“等会,若有人问起你们为何提前回京,就说安阳受伤,这里不适合养伤。”
叶召南的目光又转向了叶安阳,低声叮嘱道,“来之前,我已经请求陛下,暂停了你禁卫军统领的职务,之后会由我暂代。你回去之后,将禁卫军所有相关的军务都提前整理一下,想想有什么不对劲的、可疑的地方,都另整出来,等我回去处理。”
“另外,关于七杀的所有事情,你知道的,都要埋在心里,除了我,再不可以对任何人说。对陛下,你也要谨记,君是君,臣是臣,不可有任何的僭越。尤其记住,你的一举一动,关系的不仅仅是你个人的安危,还有祖母和整个将军府,甚至是镇北军,所以,你不可以有任何的差错和把柄落在了别人的手里。可懂?”
时间匆忙,叶召南不能将陛下已经被掉包的事情,详尽的说给叶安阳听。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她和文青泽找回濯景州的机会才越大。
她只能一句一句的叮嘱叶安阳。
上一次谢师宴,叶召南知道,叶安阳和濯景州有过一次谈话,而在那次谈话之后,叶安阳就已经默认了濯景州是他未来的姐夫。
濯景州对叶安阳也是格外的放纵和包容。
叶召南怕自己不叮嘱叶安阳,他就会把现在的那位,还当成濯景州,说话行事没有顾忌,而招致祸端。
叶安阳也是聪慧的。
看到叶召南如此郑重其事的叮嘱自己,他心底已然明白了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