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站在大殿前,目送着叶召南两人离开。
直至,看不到两人的身影,他才转身进了大殿里。
“他们走了?”
李盛才走进内殿,低沉微哑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濯景州一声明黄的龙袍,哪里是已经就寝的样子。
“是。陛下……”李盛微微躬身,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眼濯景州,欲言又止。
“怎么,你想问什么?”
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濯景州问了一句,转过往内殿书案那边走了过去。
李盛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见他坐下,翻开了案上的折子,就连忙上前,又添了盏宫灯,“陛下,您为何不见平宁将军呢?”
这深夜的,平宁将军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陛下明明没有就寝,却又不见。
将军若是知道,只怕心里会不舒服。
李盛的话,让濯景州拿着笔的手,微微一顿,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心疼,却又只是一瞬,就变成了坚定之色,语气幽幽的低语了一句,“她总该要适应的!”
将濯景州这似是低喃的话,听在了耳里,李盛的眼里又生出了疑惑。
适应?
陛下要平宁将军适应什么?
虽然很好奇,李盛却也不敢再深问。
看濯景州的脸色,李盛也知,即便是问了,陛下也不会说的。
李盛站在书案前,专心的给濯景州研磨着墨。
眼见着濯景州盯着一份折子,一个字都没有批注,李盛又不由得在心底幽幽叹了口气。
陛下的心思,他实在是不懂。
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陛下这么为难他自己……
“陛下,要不您就寝吧,明日还要早起上朝呢!”见又一滴浓墨滴在了奏折上,李盛忍不住出声提醒着濯景州。
如此心不在焉,这奏折是肯定批不下去的。
濯景州回过神,也注意到了手里奏折差不多被毁了,冷峻的眉眼,郁色更深了。
心烦意燥的将折子放下,濯景州挥退了李盛。
脑海里,回想起白日里穆寻雪说的话,暴戾的情绪瞬间就翻涌而出,紧攥的拳头,砰的一下,狠狠的砸在书案上,濯景州却神色不变,浑然不觉着痛……
翌日,天色微亮。
李盛领着一众宫人进来内殿,准备服侍濯景州起身上朝的。
谁知,一踏进内殿,就看见濯景州坐在书案前,双眼清明的,像早就已经睡醒了。
可他眼底的血丝,还身上褶皱的龙袍,让李盛明白,他这是一夜未睡。
李盛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濯景州的跟前,“陛下,该上早朝了!”
闻言,濯景州抬眸看了眼李盛,就站起了身,似乎也没有哪里不对劲,可偏生李盛能敏锐的感觉到,他周身的气压很低。
这就让李盛,不由得行事说话,都小心谨慎了起来。
“还不快些过来伺候陛下更衣,要耽搁了陛下上朝,仔细你们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