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傅凉的回答,叶召南微微一怔,却又很快恢复了常色。
她能感觉得到,傅凉对他的这个师妹,一点都不在意。
他说不知道,那就是真的不知道。
“我给你上药。”傅凉将捣好的药泥放在了一片芭蕉叶上,拿出了几片不知从何处撕下来的白色布带,作势就要去挽叶召南腿上的衣服。
叶召南神色一愣,却飞快的挪开腿,避开了傅凉的手。
“额,傅王,我自己来吧!”叶召南有些尴尬道。
她刚刚的反应有些过激了,不过也确实不适合让傅凉给她上药。
叶召南并未忘记,她是女儿身。
如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再有过多的肢体接触,以后若传出去了,只怕对彼此声誉都不好。
傅凉眼神微暗,很快又露出了一抹浅笑,将药泥递给了叶召南,“那你自己处理。”
“不过,你后背的伤口,还是需要我帮忙。”
“还好,我身上还有一瓶金疮药。只需要像之前处理箭伤一样,就行了!”
原本还紧绷着神经的叶召南,在听到傅凉最后一句话时,心底不由松了口气。
后背伤口隐隐作痛,箭伤应该是恶化了。
叶召南紧紧的抿着唇,药泥敷在伤口上,是一阵一阵的刺痛,她不由得蹙起了眉头,额角还有着细细密密的虚汗渗出。
望着一声不吭,低头处理伤口的叶召南,傅凉的眼里闪过疼惜之色,还有几分迷茫,背在身后的双手也不自知的攥成了拳头。
呼……将腿上的最后一处伤口处理好,叶召南不由得在心底长吁了一口气。
傅凉走到叶召南的身后,看着伤口已经是有些溃烂了,清隽的眉头蹙成了疙瘩,“你这伤口愈合以后,只怕会留下疤痕!”
“无妨。”叶召南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
她是将军,在世人眼里,是个男人,身上有点伤疤,再寻常不过了。
紧了紧手中的瓷瓶,傅凉故作风轻云淡道,“也没事。有我的医术在,等我们出去之后,我会研制出最好的药膏给你去除伤疤。”
听得傅凉的话,叶召南低声轻笑了一声,不语。
只当傅凉是痴迷医道,对去除伤疤之事起了兴趣。
“好了。你再休息一会,我去周围看看有没有出去的路,顺便也找些吃的给你。你昏迷了一天,需要吃点东西才行!”
傅凉利落的帮她上好药,又给面前的篝火堆添了些柴火,方才出了山洞。
望着傅凉离开的背影,叶召南清隽的面庞露出了些许纠结之色。
她意识到,傅凉先前似乎说过,她的伤口被水浸泡过,而她又昏迷了一天,无法自理。
傅凉身为医者,不会对她置之不理,只怕先前就已经解开过她的衣服,处理过她身上的伤吧!
如此,他岂不是?
叶召南心里顿时只觉着十分的不自在,正忧心忡忡的想着,该如何面对傅凉时,出去寻路的傅凉已是拎着两条已经处理好的鱼走了进来,另一只手里是芭蕉叶包着一些野果子。
“你一天没吃东西,肯定饿了!先吃点果子,已经洗干净了。我将这鱼烤一下,等会就可以吃了!”
傅凉的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将野果递给叶召南之后,就径直坐到了她的对面烤鱼。
叶召南目光复杂的望着傅凉,几欲张口,最终还是作罢,沉默的吃着果子。
心底兀自想着,既然她醒来之后,傅凉都绝口不提此事,那她为何还要追问,就这样,彼此当不知道,其实更好。
将叶召南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傅凉的唇角几不可见的扬了扬,眼底划过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