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的叶安阳,急切的冲出了自己的院子。
是连轻功都使用上了。
当远远的看到,大厅前,站着的红色身影,他的双眼蓦的发红。
即便不看她的脸,叶安阳都能认得出来,站在那里的人,就是他的姐姐叶召南。
“姐,姐,姐……”
如同年少的时候,被人欺负了,叶安阳直接冲进了叶召南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搂着她。
一声声的呼唤,夹带着满满的委屈,还有道不尽的思念。
叶召南的心,也随着叶安阳一声声的呼唤,紧紧的揪起。
心疼的情绪就像丛生的藤蔓,将她一颗心缠绕紧裹的密不透风。
喉间哽塞的,更是让她发不出一个音。
看着叶安阳如同受伤的幼兽,终于找到了让他安心的依靠,寻求安慰。
叶召南只能安抚的,一下一下的轻抚着叶安阳的头发,就如安抚年幼时的叶安阳一样。
没有祖母和她在的将军府,安阳是怎么过过来的?
叶召南不敢深想,她只要一想到,诺大的将军府里只有叶安阳,心里就又酸又痛。
她该早些回来的!
若是知道,祖母会离世,将军府里只有安阳。
她就是爬,也要爬回来的。
“乖,姐姐回来了!”
脖颈间的湿热,让叶召南的心又是狠狠的颤了一颤,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了。
轻柔的,如同在哄一个小孩子的话语,让满腹委屈的叶安阳蓦的回过神。
他退出叶召南怀抱,将头撇向一侧,抬手用力的擦了擦眼角,这才转回来看着叶召南,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姐,我好想你。”
“嗯。我也想你,想你们!”
看着眼前已经长得比自己还要高上一个头的叶安阳,叶召南的心里又是酸涩的很。
三年不见,她的弟弟,也长大了。
高高大大的,不再是少年,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了。
就像年轻时候的父亲一样。
经历战火,经历风沙,未来也一定会成为父亲一样的大将军!
阔别重逢的姐弟二人,没有任何的陌生,一如从前般亲密,甚至更亲密。
彼此都有着无数的话,想要倾诉给对方听。
也有无数的问题,想要询问对方。
这一夜,无论是叶召南,还是叶安阳,甚至是府里的下人,都注定是彻夜不眠。
从叶安阳口中,叶召南知道了许多。
祖母,是在她从飞云关坠崖的那年冬天,病逝的。
当年,本就卧病在榻的老夫人,接到叶召南坠崖的噩耗,承受不住,彻底的病倒了,没能熬过那年冬天。
至于将军府,落到今日这般落魄的境地,叶安阳说不出具体的缘由,心里却隐隐的感觉,是濯景州在刻意的逃避和叶召南有关的一切。
或者说,濯景州是不敢面对将军府、面对叶安阳,更准确些。
这样的猜测,叶安阳也只是放在心里,并没有和叶召南言明。
这三年,其实不仅仅濯景州不愿去触碰和叶召南有关的人和事,就是叶安阳自己也不愿意去揭这道伤疤。
他们,一个回避,不愿意面对;一个大受打击。
将军府,就这样逐渐淹没在这京都的奢靡繁华之中。
当听到,濯景州对镇北军和罗玄铁骑的惩处,叶召南的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
将三十万镇北军发配凉州。
他这样的迁怒,只怕是要背负无数将士的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