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嗯?”白皮笑肉不笑地歪头看着她,一脸“敢说不就杀了你”的表情。
“我可以边走边想。”祁鱼内心立起flag,表面仍镇定地转身走出神社。
她刚才貌似做了个不得了的决定?祁鱼边走边看着身傍白的影子,啊,神明也有影子的吗?
“啊,忘了说,因为我被放逐了,所以法力只够实现你一个愿望,一定要确保无疑才告诉我。”白随手摘了路边的狗尾巴草叼在嘴边,两手盘在头后,“喂,想起来了吗?”
“……还没。”祁鱼斟酌再三,还是决定问他,“什么是放逐?”
“你是想取笑我吗?”白挑眉看着她摇头,啧了一声,“谅你也不敢。
“放逐,是惩罚神明的一种方式,和人类的流放差不多,神明违反天规,被夺去大部分法力,供奉的神社因此失去庇佑的能力而荒废,想要恢复的话只能完成和他建立短暂寄愿的人类任意一个愿望,完成不了会变成永久寄愿,到时候,”白眼神一沉,“就会成为寄愿者的奴仆,并且可能被永恒放逐。
“现在,你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吧。”
“那你为什么会违反天规?”
“你哪来那么多问题!”白嫌弃地瞥了她一眼,“要不是当年为了救你……算了,这种事无关紧要,话说你到底想起来没?”
“还没……”祁鱼感觉心里像压着什么,十年前的记忆她早已失去,这会不会和白被放逐有关?外婆又在这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还有寄愿的外公——
“为了救我”又是什么呢?
一人一神明以某种奇怪的氛围回到宅子,此时已近十二点,粗线条的老妈子和一到十一点自动倒下的老爸并没有发现她不在房间,外婆的话,应该已经睡了。
祁鱼从后院回到房间,白始终跟在后面,以三秒一问的频率毅力惊人地问她“想起来没”,嘴里的狗尾巴草已经换了无数根。
一碰到床,祁鱼的睡意就难以抑制地涌上来,而身后的白还在坚持不懈地对她实施嘴炮攻击,祁鱼困到产生头顶上都是文字泡而里面的内容一致的都是“想起来没”的幻觉,语气沉沉地说:“我想睡觉。”
“睡觉?开玩笑,你的寄愿还没想起来就想睡觉,这一睡得浪费我多少时间?”白眼看她要倒在床上,连忙掠到床上霸占,“本大爷不许你睡!”
“……”祁鱼感觉额角隐隐有青筋浮出,这么多年了她都还没这么生气过,无奈,她转身从衣柜里搬出备用的被单铺在地上,一躺。
“喂!不许睡觉!”耳边传来的白的吵闹声随着她意识的沉寂而远去,她真的太累了,明明只想来这里过暑假,为什么又遇上这种牵涉多方理都理不清的糟心事,麻烦,太麻烦了。
啊,对了,还收获(?)了一只话唠暴躁被放逐的所谓神明。
……
“终究还是遇上了呢,”客厅里,外婆擦拭着老伴的照片框,脸上的笑容显出一丝疲惫,“老伴啊,该怎么办好呢?
“我们已经老得,无法守护小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