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在祁鱼面前的白变了一番模样,神力惊人,气场犀利,令对面的牙啸感到了危险,不由眯眼怔愣了一晌,旋即飞快地抽出鞭子,仔细品闻血的气息,轻笑着开口:“不愧是九尾一族的后代,看来你只是力量被阻滞了,那群有眼无珠的族人是否该痛哭流涕?”
“牙啸,现在收手还来得及。”白轻握手心,伴随着一道白光,伤口消失不见。
“我已经不能回头了。”牙啸紧抓着镇魂锁,眼前掠过她的身影,令他的眼里更添几分痛苦,“白,你也应当能体会我的感受,否则十年前你就不会救祁鱼了。”
祁鱼听到牙啸的话不由想到刚刚回忆中白的出现,复杂的情感在她喉头徘徊,感觉酸涩,又感觉甜蜜。
她看着白的背影,那鲜艳的衣袍虽为他增添了几丝妖艳,周身勃发的力量也令人感到压迫,但祁鱼知道,白还是白,会为他人考虑,有时暴躁易怒,也是担心对方。
祁鱼好像终于明白,在初来小镇的那一晚,为什么白会对她的失忆愤怒不已。
他并不是来讨要被放逐的代价,也不是迁怒于她,他只是为了自己的离开而愤怒,为他不知自己近来几年安危而懊恼,为当初没有及时知道她离开从而进行阻止而不甘。
白总是这样,令人心疼。
而自己总是如此,任性不已。
祁鱼呆呆地盯着白,才发现对方手心向着自己受伤的脚踝,亮起了白光,她试着动了动脚,崴脚的刺痛感已全无。
祁鱼站了起来,可是方才突然涌上来的陌生情感——那种有口难言却又令人像中毒一样陶醉的情感——霸道地盘踞着她尚未开垦的某块心田,她突然想起卢肆宇的话:
“想一刻不离地看着他,想保护他,想看他笑,想帮他,想……
她看着白另一只空着的手,缓慢地,不由自主地握了上去。
“触摸他。”
白被手心传来的热度所惊,他惊愕地看向此时像小猫一样抓着他的手、一言不发地抿着嘴的祁鱼,一门心思有七分给了这种从未有的接触,不禁热了心头。
祁鱼呆呆地看着白修长的手指,脸颊很快烫了起来。
这种情感、啊,这种情感啊,叫什么名字呢?
许是被两人的动作所刺激,牙啸呆愣了一会儿,恨恨地咬牙:“现在你懂了么!?我也想这么触摸她,可是我没有资格!”
“牙啸,现在的你控制不了镇魂锁,如果擅自行动,很可能会让你想要的灵魂彻底消散。”白没有甩开祁鱼的手,就这么让她握着,另一只则暗暗蓄力,几条银线在他手中游走,互相摩擦生出白辉。
“所以说有祁鱼的灵力就可以了,你们、你们可以自动给我,或者,我来夺取,嗯?”牙啸又开始陷入狂热的状态,连说话都是颤抖着的,“她已经等不了了,等不了了你们懂吗!?”
牙啸嘶吼出声,周身亮起刺眼的紫色光芒,将他重重围住,就在此时,白迅速地抛出手心中由大小不一的银线编织而成的光球,光球在飞向牙啸的上方后迸出数千条分体来,像是蛹一般将牙啸包围。
“不!!不!!”牙啸不甘心地在光蛹内吼叫,全然没了之前的慵懒优雅,变得疯狂病态。
这光蛹由白的神力所凝聚的银线组成,每一条都浓缩着九尾一族在净化方面的神力,对于已经走火入魔的牙啸来说再恰当不过。
镇魂锁在牙啸被包围后迅速脱出,有灵性地四处观望,最后乖乖地飘到白的手里。
“就不能帮帮牙啸吗?”
被陌生情感袭击之后,祁鱼已经明白了牙啸的疯狂,倘若他与想找回的灵魂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压抑着诸多痛苦与不甘,未免过于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