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内,一个穿着病服的女孩蜷缩在角落里。
她的身上布满了伤痕,有些是旧伤,有些是新伤。
伤口已经结痂了,尽管如此,那些伤口看上去依然狰狞。
女孩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苍白至极的脸蛋。
明明身上满是伤痕,但是脸上却一点伤痕都没有,干干净净的,皮肤细腻光滑,连毛孔都看不见。
她的唇连一点血色都没有,整个人看上去毫无生气。
但是那双眼睛,那双像小鹿般的杏眼,却带着满满的灵动光彩。
这,便是刚刚穿进这具身体的宸安。
宸安感觉到从身上传来的疼痛,眉头轻蹙,她整个人靠在阴冷的墙上,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来缓解一下疼痛。
“宿主,你没事吧”斯白担忧的问道。
“我有事,为什么这一次会那么痛?之前可没有这般啊。”宸安疼得呲牙咧嘴的说着,而且这处境一次比一次还要差。
皮肉的痛苦,哪里抵得上神魂给四分五裂的痛苦?
她只是有些不习惯这些痛苦了而已。
宸安小心翼翼的动了动,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睫毛轻颤。
“斯白,把原主的记忆发给我吧。”宸安将疼痛压了下去,尽量将注意力分散。
“好的。”斯白也不废话,很快就将原主的记忆传给了宸安。
宸安只觉得脑袋一痛,整个人差点晕过去。
这具身体,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都实在是太差了一些。
“嗯……”因为疼痛,宸安不免呻吟出声。
她咬着唇,唇色越显苍白。
好在,脑海里的疼痛只是一时的,只是身体上的疼痛,一时之间难以缓解。
这种感觉之前从来没有过…
宸安慢慢的梳理着原主的记忆,发现斯白为什么觉得这个身体十分适合了。
原主的名字叫范安安,是范零的远方表姐,也是从国外学医归来,也拿到了精神病的资格证书,她学这个专业也是为了生病的范零,希望可以通过她将他治好。
所以在国外进修了三年,遇上了樱井,两人都是在同一个专业同一个学校,空余时间就会一起讨论关于精神病患者的症状之类。
后来樱井提前学业完成,回了国,她还要在读一年也可以毕业。
在努力下,她拿到了毕业证书,当即就回了国,回到家中发现范零已经被送入了精神病院,看他们支支吾吾的样子,范安安起了疑心,最后找到了照顾范零多年的保姆,只见保姆满是伤的躺在床上,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都和她说了出来。
原本范零的爸爸娶了一位年轻的女人,还带了个小男孩住了进来,他们日子过得有多幸福,范零的日子就过得有多么孤寂。
后来,那个小男孩多次戏弄辱骂着范零,最后因为小男孩说了一些范零妈妈的坏话,直接刺激到了沉默寡言的范零。
后来,范零就是因为伤害家人这件事被定为精神病患者,并喊来了樱井,将范零带进了精神病院。
之后的一切,就和她在薛安那里知道的一样,范零痛恨樱井,是因为他帮着那些人将他关进了精神病院。
而原主范安安也是因为知道这个消失,想也不想的就去了这家精神病院面试,出色的表现让她很顺利的进入医院。
进来之后,她就觉得这些护士和医生眼神里都透着古怪。
晚上不回家不说,还做出了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其他人完全没有任何表情,好像是习惯了一样。
这所精神病院是樱井家中投资的,所以也是一回国就到了这里工作。
第一天范安安上班的时候并没有找到樱井,去询问了好几个护士也没有人知道,而且她们的表情和语气都那么相似,让她觉得奇怪。
而原主范安安被关在这里也是因为发现了樱井的秘密,想要去揭发他的所作所为,但最后还是他先行动了一步,她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小密室里。
原主因为受到自己喜欢的人如此对待,万念俱灰之余也只能体会着慢慢死去的痛苦。
“嘶……”
背后的伤口因为她的移动也一下子裂开,宸安不免痛呼出声。
原主的记忆太过于悲伤和沉痛,所以才会有刚刚脑袋剧痛的感觉。
宸安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抬眼环视一圈。
这里明显是一间地下密室,阴暗潮湿,她甚至还能够看见不远处嘴巴不停的动着的一只老鼠。
那老鼠似乎看见了她,瞪了她一眼,然后一个扭身,快速的跑开了。
宸安:……
居然被一只老鼠给鄙视了!
胃部一阵阵抽搐,显然是很久没有进食的表现。
宸安蜷缩着身体,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来缓解一下胃部的饥饿。
但是因为她弓着身体,背部的伤口一下下裂开,疼得她五官都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