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桦旭深呼了一口气,终于放松了下来,他为那个名为水儿的女子感到伤心和不值,但是他也明白殷风不喜欢那个女子,这种事怪不得谁错,只能怪那个恶心的男人。
而殷风,虽不喜欢那名女子,却也杀了那个男人,算是为她报仇,也是还了她那颗忠贞之心的情债。
“走吧。”殷风眯眼看向血红的太阳,又笑了,可即使再暖的太阳,也温暖不了他那阴风阵阵的笑容,他说:“我杀了人,也该去蹲监狱了,死骗子,叫人给我弄个好点的监狱。”
“为什么?你是故意杀他的。”温桦旭皱眉,还是不太解,只要他温桦旭亮出身份,就算他杀了人也无所谓,又有谁敢与皇亲国戚作对呢?天子脚下,杀这样一个人渣,又有谁敢多说他一句话。
殷风侧头看向他,目光深邃,一袭青衫被血染得脏了,他微有些嫌弃的开玩笑道:“刚刚把外衫给了水儿,遮不住血迹了,等会儿该把民众吓到了,你的呢?”
温桦旭与他相视一笑,“我的也给水儿了,还有,别扯开话题。”
殷风举着袖子狠狠的擦着脸,见他这么执着那个问题,颇有些嫌弃的感叹着,语气中又有些凉意,“第一,你虽是皇子,但天子与庶民同罪,尽管你能逃过这回,但对你原本平庸的名声添了一笔黑的,第二,言泽辰说,我比较适合,毕竟……”
殷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寒意中让人觉得他的心情中带了愉悦,他道:“我们的计划中,我才适合去那里,纨绔子弟的五阿哥啊,好好当你的无能皇子吧!只是你呀,呵。”
殷风又冷笑了一声,意味不明,随后,他转身带着一身血迹,大摇大摆的往衙门那个方向去了。
而温桦旭,手上握着扇子,神情有些晦暗不明,甚至算得上阴沉,扯下那副温柔假面孔,温桦旭同是扯着嘴角冷笑一声,道了句:“你又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接着,温桦旭“唰”的打开白纸墨迹扇,那双好看的眼睛微眯,盯着殷风的背影像在看什么令他憎恶的东西,其中还有几分嫌恶,遥声道:“你还是管好自己吧,我如何,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殷风听了,回头朝他恶意一笑,阴风阵阵,目光中透露出的涵义,唯有二人之间才懂,他们同样都与言泽辰有关系,但是他俩的相处却又是那么诡异,时而交好,时而交恶。
殷风就那么笑着,仿佛在嘲笑温桦旭一般,而温桦旭,恶狠狠的瞪着殷风,良久,殷风转身离去,温桦旭同样也背道而行。
因着刚才发生的事,街道上空空荡荡的,没什么行人,也没什么人发现了那一幕,但南韵,让马车停在一处很容易让人忽视的地方,却又能看见他们的一举一动,一字一语。
南韵将刚刚那一番局面尽收眼底,更觉得殷风与温桦旭的行为举止,言谈笑意,处处透露着古怪。且说,刚开始遇见殷风的时候,温桦旭看着他明显有些觉得尴尬,而殷风却对温桦旭冷漠以待,甚至还抹黑温桦旭。
而看戏的时候,殷风却透露出他知道温桦旭的喜好,温桦旭也透露出知道殷风的喜好,直到刚才,温桦旭想要对那个恶心的男人出手,殷风却拦住他,自己替温桦旭捅了人。
明显,殷风维护了温桦旭,而此时此刻,温桦旭和殷风二人,又对双方恶言恶语,甚至温桦旭那样的人,连面色都阴沉了下来,两人的关系,在南韵看来,着实是古怪至极。
皱了皱眉,南韵也懒得想了,看了看日头,还没正午的样子,又看了看碧海阁,想了想,有些感叹。
好一个痴情青楼女子,令人自叹弗如,她欣赏水儿,同时也欣赏那个粉衣女子,她们之间的友情,让她为之动容,前世的她是独生子女,又没什么交好的朋友,等她嫁给霍明城之后,霍明城的几个小妾就够把她折腾得了。
她们之间虚假的情意,虚假的对她,她当时蠢得居然直到被人背后捅了刀子,才看明白了过来。
而等霍明城谋朝篡位了之后,后宫那个大染缸,容不得她稍有喘气,更别提交什么朋友了。